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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不知道,可牧倾知道。
    不离被施以宫刑,皆是因为澜归……
    牧倾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们是经逢怎样的炼狱,才走向了权利之巅。
    所以他才不敢相信,不离竟会提出那样疯狂的想法来!
    不离他要……
    ——弑君!!
    雪庐之中,年轻的督察院主素手翻覆,清冷的褐瞳眸底,翻滚着狠辣与决绝!
    “我们亲手将一只恶鬼送上了皇位!”
    “他在位一日,这天下将成焦土炼狱!”
    “澜归他……必须死!”
    ……
    “卡!”
    这场戏顺利过了。
    化妆师赶紧过去给演员补妆。
    监视器上,停留在姜酒最后的近景,她眼中的杀意仿佛能穿透屏幕,令人从骨子里发寒。
    姜云笙深吸一口气,刚刚他真的忘了对方是自己妹妹!
    完全沉溺在不离这个角色里了!
    “好强的张力!”
    这一句话绝不是无脑‘酒吹’!
    云志衫点头:“天秀这小子被她压制的都有点黯然失色了。”
    刚刚的戏里完全是姜酒在主导节奏!
    姜云笙在旁边脸上有压制不住的骄傲,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啊!
    假以时日,摘下影后的桂冠绝不是问题!
    他欢喜之余又松了口气,对云志衫道:“这就是云老哥你说的刺激吗?看小酒演戏的确挺刺激的。”
    “后面是要拍不离弑君吗?嗯,我有点期待了!”
    “呃……你好像很期待一白被杀?”
    姜云笙保持微笑:“是期待澜归被杀。”
    有差别吗?老云同志眨了眨眼,瞄了眼另一边已经在为后面的戏做准备的‘澜归本归’,下意识把话咽回了肚子。
    他其实想说来着:
    云笙老弟啊,你期待早了……
    澜归要被搞死这件事的确很刺激。
    不过……不离搞死他的过程会更刺激……
    不知道你顶不顶得住哦……
    第206章 澜归不离终篇
    这场戏拍完,姜酒就去换妆了,后面是重头戏。
    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其他人也都没有打扰她。
    显然她整个人还沉浸在角色中。
    姜锐择老实坐在自家二哥旁边,压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妹控之心!
    妹妹拍戏的样子实在太帅了!
    不过他目光落到薄一白身上后,却皱了皱眉。
    此刻,薄一白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对。
    姜锐择不懂演戏什么的,只觉得吧……
    这会儿薄一白给他的感觉特别熟悉,就像……当初在宙斯时那样!
    姜酒化完妆出来,姜家两兄弟看到她的装扮后都有点错落感。
    此刻的姜酒就如一个消瘦的贵公子,素白寝衣微敞,里面穿戴着硅胶假腹肌。
    姜锐择有一瞬都错乱了,不知道该管她叫妹妹还是叫弟弟了!
    外景转内景,入棚前,姜酒和薄一白对视了一眼。
    两人神色平静,无声中似酝酿着狂潮,像是万里海底下不可窥见的汹涌。
    这一眼,是不离在看澜归。
    如针尖对麦芒,预示着最后的疯狂。
    即便是姜锐择这个圈外人,在此刻都感觉到了压迫感的传来。
    一个优秀的演员,能让观众忘记身处何地,不止是自己沉浸入角色。
    也能带着观众完全沉浸入故事中。
    两个优秀演员之间碰撞激荡出的火花,刹那间迸发出的力量。
    足以将真实和虚幻错乱!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看客!
    那声打板声响起的瞬间,澜归和不离的故事,穿透次元壁,真实而刻骨的开始了……
    ……
    离园。
    烛火飘摇。
    不离静坐在水榭中,焚香煮酒。
    小雪静下,夜风荡起屋侧的长纱,夜色浓得似墨,窥不见半分天光。
    高大的身影从庭院深处而来,手提着一只红灯笼。
    灯笼的红光,照在雪地上,四周仿佛染上了血色。
    不离静静看着来人,斟了一杯茶,“坐。”
    澜归将灯笼丢在了雪地里,进了水榭。
    他穿着便服,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冷淡的笑意,戏谑的盯着不离,像是在看一只笼中困兽。
    “难得你会主动邀朕过来。”
    他一撩长袍却是坐在了不离的身边,手肘撑在旁边的矮桌上,撑着额斜睨着不离,“白天你去见牧倾了?”
    “见了。”不离语气平淡,将茶递给他:“余锦,陛下杀了吗?”
    澜归勾唇一笑,接过茶却未饮。
    眸中夹杂着几分讥诮:“惹离奴生气的人,自然得杀。”
    不离笑了笑,平静的饮下自己面前的茶。
    “茶,陛下不喝吗?”
    “喝了的话,会死吧。”澜归眼底带着深深的嘲色,“离奴想要朕的命?”
    不离偏头看着他,眸色平静如死湖,那是一种近乎死人的表情,眼中没有恐惧,甚至毫无波动。
    无声的对峙中,酝酿着让人心惊胆寒的可怖。
    不离的计划,澜归知道!
    “陛下圣明。”不离轻声道,神色依旧平静,“陛下今夜独自前来,是准备允了臣这心愿?”
    澜归笑出了声,神色却成了宠溺,他低头饮下了茶,仿佛笃定了不离没在茶中下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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