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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视线朦胧,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阿清不理他了。
    阿清讨厌他了。
    *
    以孤女阿清的设定,将常心背回去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何况墨林菲斯为了很好的毁尸灭迹,还专门将人往深山里引。
    但乔珍咬着牙,心里发着狠,居然还真的就把人弄了回去,一直没让沉默跟在她身边,几次试图帮忙的墨林菲斯搭手。
    就这么强撑着,来到了老药师的家。
    敲开老药师家门的时候,老头原本还乐呵的,直到一眼望见满身是血的常心,登时脸色一凛。
    “快进来。”
    乔珍随着老药师进去,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也将墨林菲斯关在了门外。
    乔珍知道他在后面,就是故意不让他进去。
    明明是薄薄一扇门隔在两人中间,却仿佛划下了一道深深的鸿沟,他们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墨林菲斯没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木门。
    大雪落在他身周,本就孤寂的人,这下彻底被扔在门外没人要了。
    温暖的室内。
    老药师看着常心的伤口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送来的及时,你处理伤口也及时,小命算是保住了。”
    乔珍也终于放下心来:“那就好。”
    “墨林菲斯呢?”老药师低头用魔法治疗着常心的伤口,一边顺口问道,“怎么不让他进来?”
    一听见那个人的名字乔珍就冷了脸:“不管他。”
    听到这语气老药师就知道肯定是吵架了,他也不想这时候面对墨林菲斯的冷脸,也就没再问。
    伸手指了指常心。
    “这个呢?这又是谁?”
    为了老药师好,乔珍抿了抿唇:“您还是别问了,不知道的好。”
    “好吧好吧,”老药师叹了口气,“你呀,就尽救这些危险的人吧。”
    老药师叹气归叹气,还是好心的救了人。
    至于常心,虽说保住了命,伤势还是很严重的。
    毕竟之前就有旧伤,方才墨林菲斯下手又毫不留情,老药师尽了力才堪堪治好他身上的伤口。
    乔珍便一直在旁边给老药师打下手,忙了一整夜几乎没合眼,直到常心呼吸平稳下来两人才彻底放下心休息。
    老药师到底是年纪大了,熬了个通宵实在撑不住就回去睡了。
    乔珍也准备回趟家,睡一觉醒来正好做点饭送过来,万一常心醒了还可以吃上热乎的。
    却没想。
    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抬头便见如困兽一般守在门口的墨林菲斯,他眼眶通红,冰眸里泛着闪烁的金光,乍一眼看过去可怖的要命,俨然已经在发疯的边缘。
    昨日夜晚下了很久的雪,乔珍是知道的。
    这会儿外面又积了厚厚一层白,照的哪都泛着光。
    也照亮了站在门口雪地里的人,他肩头发梢落了厚厚一层雪也没有拂,只安静的狂躁的看着眼前的小木门,垂下眼帘时浅色睫毛冻着一层霜,衬得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可怖之极又可怜的要命。
    像只被人扔掉不要的野兽,恨得想发疯,又惶恐的可怜,最后还是哪也不敢去,眼巴巴在门口等着,等那人再把他捡回去。
    墨林菲斯也是真的,就这么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整夜。
    维持着被乔珍关在门外的姿势,从始至终一点没动。
    直到望见乔珍开门走出来了,冰色的眸子霎时放起光来,灼人又可怖的盯着眼前人。
    乔珍被这开门杀吓了一跳,狠狠皱起了眉,心里情绪却有些复杂难明。
    他在干什么?装可怜吗?
    他知道他之前做的事意味着什么吗?人命在他眼里不值钱吗?
    那现在又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疯子就是疯子,根本不能以常人揣测。
    乔珍又生起气来,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理他,侧开身就想从墨林菲斯身边走过。
    却在路过的那一瞬,被身边泛着寒意的青年一把拽住了手腕。
    在雪里站久了,他的手也是冰凉的,一下子握上来时紧的像寒冰铸造的锁链。
    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因为心里情绪使然,他整只手都在轻轻颤抖。
    乔珍因为他的动作停住了脚步,挥手就想把他甩开。
    墨林菲斯握的更紧了,也终于开了口。
    声音从身侧传来时,清冷声线里裹满了炽热的情绪,委屈无助惊慌……
    他曾经所厌恶的一切脆弱全都糅杂其中,让人心里发疼。
    他说:“阿清,你不理我了。”
    乔珍听见了却当完全没听见一样,没说话,只用力想掰开墨林菲斯的手,挣脱他的禁锢离开。
    墨林菲斯用了更大的力道将她禁锢住,转过身看向乔珍面无表情的脸,眼帘微垂,被冰霜裹了一层的长长羽睫低垂,落下脆弱的弧度。
    他连失去龙脉的时候都没这么无助。
    墨林菲斯声音低低的,小声道。
    “阿清,别不理我。”
    乔珍挣脱不开,也就放弃了。
    她抬眼看向墨林菲斯,在这十年里头一次对他冷了脸也冷了声音。
    “放开。”
    墨林菲斯薄唇紧抿,执拗的不愿意放手。
    乔珍看着他这副样子,冷着眼没有一丝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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