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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旁人偷一具尸体有什么用呢,那背后的人敢冒着跟他这样的疯子对上的风险也要带乔乔走,此举必有意义。
    想到这里,谢怀玉心中止不住的沸腾起来。
    他想,会不会,会不会乔乔并没有死?
    她那么聪明,那么机敏,这会不会是一招金蝉脱壳?她会不会是为了逃离他故意诈死的?
    这种想法一窜上心头就一发不可收拾,让谢怀玉满心冲动,止不住的颤粟。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有多渺茫,毕竟乔珍失去生息的那几个日夜,他寸步不离守在人身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人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可如今,除了去相信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就算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可能,他也要抓在手里。
    这荒唐的想法,已经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柱。
    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乔珍万一还活着呢,他不愿意有一丝错过她的可能。
    谢怀玉就开始一遍一遍的派人去寻找乔珍,几番折腾下来宋国被翻了个底朝天。
    不出两个月,全天下都知道宋国这位新帝是疯的,不仅大婚当□□死了自己妻子,之后还大张旗鼓寻找一个死人。
    谢怀玉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一心扑在寻找乔珍上。
    尤其,在他找到能获得白塔能力的途径后,更是疯的没边,他不知道多少次眼也不眨划开血管,生生放干全身血液,以此获得怪物的力量,更疯狂的去寻找乔珍。
    一次又一次,他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于死亡之间游走,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
    结果自然是找不到的。
    无论他怎么努力,无论他自尽多少次,也再找不回他的爱人。
    谢怀玉一边强撑着,一边又日渐颓废,灵魂好像被生生撕扯成两半,生疼。
    最崩溃的时候他三天三夜没有阖眼,短短几日接连自尽了三次。
    这样胡乱折腾哪怕神仙也受不了,最后终于是晕倒了。
    这一倒就一发不可收拾,谢怀玉这副身躯彻底残破下来。
    曾经那样高傲如月,意气风发,一手可退数敌的人。
    如今不仅一夜白头,身体也不行了,动不动咳血是基本,偶尔多走几步路都恍惚。
    像个废人,骄傲如他心里怎么受得了。
    可他还是不死心,硬撑着,拖着这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还在寻找乔珍。
    夜玄他们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真心疼得慌,可又根本制止不了。
    直至又过去一段时间,从初冬迈向深冬,大雪从飘摇的天际落下来,好像要把一切都冻死。
    谢怀玉还在找她。
    这时候,原本被谢怀玉关押起来的燕然也脱身了。
    时隔数月,燕然没有回家,出大牢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冲进宫中,冲到宋国当朝新帝谢怀玉面前,上来就给了他一拳。
    毫不留力,一下子打的谢怀玉口落血丝。
    燕然却还不停,红着眼攥住他衣领,看样子是气势汹汹杀气弥漫,可当他开口,声音又像是要哭了一样。
    “你开心了吗?”
    “终于把她逼死了你开心了吗!”
    “她都说了,”燕然的眼睛更红了,“都说了她不喜欢你,她要走,你为什么还要逼她!”
    旁边的夜玄夜雪见状大惊,冲上来就要拦住燕然,敢对当今圣上下手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怀玉摆了摆手,苍白的脸色十分平静,任由唇瓣血丝流落,也任由燕然攥着他的衣领杀气汹涌。
    这一刻他想的是,挺好。
    找不到她,那就这样随她去了也好。
    不想,望见他这副模样,燕然顿了一下,竟松开了谢怀玉衣领,
    先是嗤笑一声,之后忍不住的张狂大笑起来。
    “你想死?”
    “你就想我杀了你是不是,你想就这样死了随她去?”
    “你想得美哈哈哈哈!”
    燕然又猛冷下脸来,红着眼,怨恨的看着谢怀玉。
    “你得活着,好生生活着,用你这一辈子赔她!别那么早早去了脏了她的眼。”
    燕然走了。
    离开时背影落在大雪下的宫中红墙里,孤独颓然。
    谢怀玉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呢,活着只有无尽的痛苦,死了……
    又怕她还真在这人世,他们就此错过,也怕会叫她觉得,他连去寻她的毅力都没有。
    结果还没等谢怀玉掀起下一轮找人风波,暴雪突至,他这残破的身体先一步病倒了。
    整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但就连最厉害的老医师都只能摇头,此乃心病,除了陛下苦苦追寻的那个人,无药可医。
    之后只能开些药,稍微缓解一下表面的病痛。
    多多少少,那药里带了些阵痛的成分。
    结果破天荒的叫谢怀玉头一次梦见了乔珍。
    梦里的她还是记忆里那样漂亮,站在飘渺似梦的大雪里,温温柔柔的叫他琳琅哥哥。
    谢怀玉站在雪这头,蓦然湿了眼眶。
    “乔乔。”他很轻很轻的叫了一声,好像怕惊醒了这场梦。
    之后克制不住,颤抖的,踉跄着奔向乔珍那边。
    因为太过急切,中途还狼狈的差点摔了一下,他又立马爬起来,眼里盈着温热的泪光赶向她身边。
    梦里的乔珍没有躲开,只是轻轻柔柔笑着,看着他急不可耐的向这边赶来,甚至还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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