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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上次让你劝一劝无忧以大局为重,无忧可愿意答应?”临皇问。
“这个……”范阳王面露难色。
临皇看了他的神情,自然明白,“对了,听闻西启公主对昱清也颇有好感,不知现在如何?虽说婚书上指明无忧,但若是西启公主自己愿意换人,启皇想来也无话可说了。”
“犬子资质愚钝,不曾得到公主青睐,”范阳王低头回答。
临皇皱眉,“那西启公主可曾对其余年轻公子有好感?不瞒王弟,我至今还记得西启公主来访之日在殿上的表现,这位公主十分不简单呐。”
范阳王踌躇了片刻道:“先前西启公主的确时常参加京中的宴会,也曾接触一些世家公子,只是自从无忧得赐南境三州后,公主便几乎在宴会中绝迹,就是先前的曲水诗会,宴席未半,提早离开,当日对所有公子的态度也都很冷淡。
“而且近日公主府曾大张旗鼓的向黎王府送了两回信,在荷花枝上缠着信笺,表明心意,因为十分风雅,被京中效仿,传为一时美谈,恐怕——”
“恐怕西启还是看好无忧。”临皇倒是不觉得不对。
西启公主既然愿意千里迢迢嫁到北临,自然想要将此次联姻的利益最大化。
“你再替我劝一劝无忧,若是实在不行,”临皇犹豫了一瞬,下决心道,“倒时候就在宴会上,让公主当众选夫,倒时候当着启皇的面,我再逼一逼无忧,无忧总不至于在那样的情况下拒绝。朕不会让任何事耽误伐尉大计!”
范阳王见临皇下定决心,他虽然心中不安,觉得此事未必会如临皇所愿,但他向来谨慎,不会反驳临皇做下的决定。
“近来,太子似乎长进了不少,”临皇新启了话头,“太子说这都是受了王弟的教导,王弟辛苦了。”
范阳王心里一惊,背上已湿了一层,战战兢兢道:“陛下,臣弟不敢。”
“哎,”临皇亲切的笑道,“太子以前糊涂,如今能从回正道也是好事,无忧若真无意皇位,朕也并不想勉强,若是太子能同无忧兄友弟恭,相互扶持,朕百年之后,也能放心。”
“太子说,想聘昱清为太子中舍人,参赞辅佐,范阳王以为如何?”
“此事全凭陛下做主。”范阳王谨慎道。
“昱清以前的秘书丞做的不错,做太子中舍人也算是小升一级,不过朕这里离不了他,便让他两边兼任,王弟你看如何?”临皇温和的用商量的语气道。
范阳王还有什么可说,“臣弟替小犬叩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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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色无可并,香气亦无同,赠君望记取,此中意未穷。”宗政无郁将碧绿的笺纸拿在手中,纸笺上印着精致的暗纹,靠近还能闻到淡淡的荷叶的清香,“这西启公主还真会玩啊,七哥!这东西现在拢月楼都卖到一两银一张了!”
宗政无忧没理会他,此时看着荷花,想着自己的事。
秦漫愿意将山河志给他,按说不会对他无意的,却数次拒绝他的亲近,还不止一次提到西启公主,这其中必有什么缘由。
“冷炎!”他唤来黎王府侍卫统领,“去吴国调查齐家的探子回来了吗?”
“还没有。”冷炎摇头。
宗政无忧皱紧眉,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扇子,“请无影楼出面,调查拢月楼的背景,要快!”
冷炎捧了扇子出去,宗政无郁凑过来,“怎么,七哥,齐小子有什么问题吗?”
宗政无忧摇摇头,“希望是我想多了。”
他不想再等了,他要将秦漫这些年的情况调查清楚,无论是什么阻拦他得到秦漫,他都要将之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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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日久,思之如狂,兄将访北临,快马加鞭,时日之后,与吾妹相见。兄,容齐。”
秦漫从信上抬头,对上拢月的目光,脸上露出欣悦的笑容:“皇兄竟然打算亲自来北临吗?”
容齐,这是要亲自来,看着她嫁人吗?
秋阳高照,天朗气清,流火余景,红叶胜花。
西启皇帝的仪仗,自中山城南面正阳门直入,威仪赫赫,绵延数里。
簇拥在其中的皇帝玉辇,前导是六匹劲健的白马,近于银毫的马鬃在阳光下闪光,四柱凤翅云龙,宝盖金花银叶,青罗织锦幔帐……檀香的车架乌漆朱轮,自铺设红锦地毯的御道缓缓而行。
车中的容齐正看着手中一缕红线缠系的青丝默默出神。
红线的颜色,已不如当初鲜润,自是因为常被人握在手中把玩,抚、弄。
“陛下,公主今日见到陛下定然十分欢喜。”看容齐的表情始终沉郁,跪在一旁的内侍小荀子奉承道。
“是吗?”容齐轻叹了口气,接着弯起唇角:“朕给容乐准备的礼物,可都收拾妥当了?”
因为连日奔波而疲惫憔悴的眉目,顿时生出一丝神采。
“奴昨日确认过了,都整理好放在一起的,请陛下放心。”内侍赶忙答道。
容齐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低语道:“北临的气候还是炎热了些,以前她一向苦夏,一热起来就没有胃口不想吃饭,不知道会不会瘦了。”
小荀子低下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知道陛下只是担心公主,并非要他回答。
果然,不过一会儿容齐又继续道:“不知容乐在北临的居所可还习惯,她喜欢花,北临的气候却不宜栽种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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