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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容齐听出她语气中的亲近味道,有些好奇。
“你说有要事要见我,原来就是来见你的相好?”容齐的话音刚落,一道淳厚的男音,随着一道白衣身影,从窗口飞了进来。
一句话说完,窗边已经出现了一个白衣带着斗笠的男子。
他用手中的剑将斗笠向上一掀,露出一张阳刚俊逸的面孔。
“师兄。”秦湘连忙站起来唤了一声。
在秦家的时候,秦湘还小,对这个邻居哥哥的印象不深,如今再见后,秦湘始终觉得这个哥哥性情古怪,喜怒难料,难以亲近起来。
无相子对她点点头,眉梢轻挑,看向秦漫。
“兄长觉得,见我的夫君这不是一件重要的事吗?”秦漫坐着对他挑挑下巴道,她知道兄长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夫、夫君……
漫儿亲口承认了!
容齐看向秦漫。
秦漫捏了捏他的手指,对他无声的笑笑。
无相子先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漫,落下两个字——“瘦了!”又撇头认真的打量起容齐,“你觉得这小子比无忧强?”
“我该称呼你为林公子,还是无相子先生?”容齐从桌前起身来,对无相子轻轻颔首问道。
他话中暗藏锋芒。
对方拿他和宗政无忧相比,容齐岂能示弱?
“齐哥哥,你都知道了呀?”秦漫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兄长藏得很深呢。
“我先前以为,无影楼是黎王宗政无忧的势力,后来发现无影楼的人,在北临南境的行动,立场日爱日未,才怀疑同漫儿你有关。”容齐低下头对秦漫解释,自然极尽详细的,“方才听漫儿你这般称呼,秦相当年虽交友甚广,唯同北临先任中书监林家相交莫逆,有通家之好,再看年纪,无影楼主无相子先生的身份来历,自然一目了然。”
“启皇还是叫我无相子好了,”无相子语意不明的轻笑一声,从袖里抽出一把白玉扇,递向容齐,“漫漫这丫头注意大得很,她既然认了你,就是伯父他们还在,也没什么意见。
“不过伯父伯母不在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少不得替伯父他们,给你一份见面礼。东西不值钱,就是个意思,还望不要嫌弃。”
他的态度虽然有些随意,却也有几分代长辈承认容齐的意思。
故而,虽然方才有意争锋相对,容齐还是上前两步,亲手接过扇子,“无影楼的玉扇,在江湖上人人争抢,先生这份礼绝非减薄,况且先生既是漫儿的兄长,这份礼,在下便荣幸的领受了。”
无相子轻轻挑眉,心里对容齐的评价提升了一些。
聪明人他见得多,并不稀罕,容齐聪明却不傲慢,自矜而不凌人,柔中带刚,作为一个帝皇,便十分难得了。
更何况,只是短短时间,他便能看出这位启皇对秦漫全然情根深种,不能自拔,绝非浮于表面。
如此,作为兄长,便再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他向来狷狂直率,如今且觉得他算是自己人了,便直言道,“你的确比无忧适合漫儿。”
容齐浅浅一笑,没有回答这句话。
无相子也不必他回答,他自觉此事已结束,转头看向秦漫:“今日叫我来,便只有这件事吗?”
“不止,”秦漫道,“我准备带湘儿今日就暂时离开中山。”
“哦,出城也好,”无相子点点头,并不惊讶,“你们怎么走,需要我做什么?”
“如何出城就不劳烦兄长了,”秦漫道,“只是接下来还有些事,我想交代兄长几句。”
无相子先看了容齐一眼,“你说吧。”
“我去安排一下出城的事,”容齐对秦漫微微一笑,“暂且离开一会儿。”
秦漫抬眸看了他一眼,“好吧,齐哥哥注意安全。”
容齐步履从容的开门出去,看不出被排斥的不愉,秦漫心里却不知怎么泛起一丝委屈,替她委屈。
“那位启皇就是苻鸢之子吧。”容齐离开后,无相子直白开口,语气却很随意。
秦漫轻轻点点头。
有些事,在最初的美好相遇之后,总会重新出现。
秦湘一直没有说话。
秦漫知道,兄长心性洒脱,看问题的视野却高,并不认为秦家事罪根是苻鸢——一个被废的后宫女子,所以才能无所谓。
但她知道湘儿,不可以。
“放心吧,”秦漫对妹妹笑了笑。
她也不可以。
不过,将来的事,现在又岂能简单的说清。
“我自有打算。”秦漫平静道。
她又怎么可能没想到过。
“你既然有打算,我便不多说了,”无相子随意的笑了笑。
“容齐是容齐,苻鸢是苻鸢。”秦漫对秦湘道。
秦湘明眸一垂,点点头,“若非姐姐,我至今仍然将林申当做师父,姐姐决定就是,我相信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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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这里本便是临时的居所,没多少要带走的东西,不过各收拾了一个小匣子而已。
易容自然是题中应有,容齐拿了一件内衬了棉花,让人显胖的粗布衣衫给秦漫换上,然后亲自动手给她易容。
易容出的模样一点都不丑,但就是莫名平凡得让人记不住。
无相子在一旁围观了全程,此时不免啧啧称叹,“启皇陛下这手易容术,实在称得上精妙。——漫漫,我说你收敛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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