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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情急之下,竟捶胸顿足地哭喊: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亲生女儿要害死亲生儿子呜呜呜……”
“早知道,我就不认回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畜生!推了令媛下水还不够,还要害死姜府嫡子,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呜呜呜!”
“大小姐,您这样万万使不得啊!”姜夫人身边的向嬷嬷高喊着。
姜令妩对哭喊、抱怨声充耳不闻,她环抱住姜景奕,用力收紧双臂,向他腹部上方发起连续冲击。
或许是此刻的姜令妩气场太过强大,众人竟然不敢再多阻拦。
就这样,姜令妩反复冲击着景奕的腹部,几个来回后,景奕终于哇的一声吐出来了!那卡到气管的核桃碎也吐出来了。
“太好了!小少爷吉人天相,已经他吐出来了!”
而姜夫人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想起她刚刚责骂姜令妩的话,面露讪讪之色,她面带愧疚道:
“令妩啊,母亲刚刚一时情急,你不会怪我吧。”
姜令妩面上淡淡的,语气平静而恭敬:“母亲何错之有呢?”
姜夫人被这句软钉子一刺,倒也起了几分怒火,仅存的愧疚之情瞬间消散殆尽。
而这时,姜令媛擦了擦眼角清泪,在一旁娇怯怯开口:
“大姐姐,您怎么能对母亲如此不恭敬呢?!”
姜令媛的声音很小,却刚好能被姜夫人听到,她的火气一下子就腾了起来!
“姜令妩!别以为你救了你弟弟,我们就要对你感激涕零!别忘了,那核桃酥是你送的!你差点害死了你弟弟!”
姜令妩忍不住一声冷笑,随后目光直视姜母:“我没有送给弟弟任何糕点,母亲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弟弟。”
姜景奕喝下一盏温水后,润了润嗓子,他挪动小短腿跳到姜令妩跟前,垂着头说道:
“母亲,这个糕点不是大姐姐送来的,是我自己贪吃偷偷去小厨房拿的……”
姜母满脸不可置信,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得指着他的脑袋,用力戳了下他,“你怎么就这么贪嘴!”
姜令妩沉着脸,凉声开口,“既然弟弟是自己去小厨房偷拿糕点,那么到底是哪个婆子嚼舌根,说是我送的糕点呢?”
说完,姜令妩冷眼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在场的奴仆们纷纷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可是唯有向嬷嬷,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看上去十分紧张。
看来姜令媛手段不错,竟收买了姜母最信任的家仆。
姜令妩眼皮微微一挑,语调似漫不经心道,“向嬷嬷,你说这诬赖之人是谁呢?”
向嬷嬷见大小姐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心知事迹败露,只得装作一副懊恼又痛心的模样。
“老奴是被外院几个小蹄子给蒙骗了!老奴误信他人之言,诬了大小姐的清誉!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向嬷嬷面色凄楚,双膝重重磕在地上,她不住磕头讨饶道:
“求大小姐大人大量,看在老奴侍奉了几十年的份上,饶了老奴这回吧。”
姜令妩只居高临下睨向嬷嬷一眼,“我若说不原谅你呢?”
“这......”向嬷嬷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她向姜令媛投来了求救的目光,而姜令媛适时站了出来,她看似轻声劝慰,实则火上浇油道:
“大姐姐,都说关心则乱,想必向嬷嬷也是太担心景弈这才乱了分寸!她定不是故意冤枉你的,况且咱们家世代清流,还是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听听,这好浓的茶味!姜令妩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打断她的表演,“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你当然不知道疼,那次若冤了你,只怕你哭天喊地比谁都厉害!”
听到姜令妩挤兑自己的宝贝女儿,姜母立刻疾言厉色道:“你妹妹不过是说个公道话,你又何必夹枪带棒?”
啧啧多么讽刺!她被刁奴冤枉时,姜母未曾替自己说过一句话,可姜令媛不过是被怼两句,她便心疼得要主持公道。
摊上如此双标的母亲,姜令妩眸间是遮不住的冷意,“母亲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对您实在很失望。”
“什么?你对我很失望?你就是这样同你母亲说话的话的吗?我看姜家这半年对你的悉心教养,都让你吃到狗肚子里!!!”
“母亲大人您消消气,大姐姐也许是平日自在惯了,这才会一时忘了姜府的规矩。”
姜令媛好一招绵里藏针,表面说的是给她求情的话,实则是暗中指责她出身山寨,不懂规矩。
她的这位好妹妹,鸠占鹊巢十六年不说,平时最擅长扮委屈装可怜,偏偏姜母就吃这一套!
姜令妩琉璃色眼眸,是掩不住的讥讽之色:
“我与母亲说话,何时轮得着你,一个没有血缘的外人插嘴?”
姜令妩刻意加重了“没有血缘”这四个字语气,她蔑视看着姜令媛。
姜令媛似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她委屈地抬起广袖擦去泪水,柔柔开口:
“大姐姐,我与母亲虽无血缘关系,但是在令媛心中,母亲大人永远都是母亲大人。”
闻言,姜夫人连忙拍拍姜令媛的手,柔声安慰道:“好孩子,母亲都明白,都明白的!”
宽慰完姜令媛,姜母竟当着下人的面,怒气冲冲地朝着姜令妩吼道:
“你给我出去!滚回祠堂思过三日!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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