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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妩到底是耍了什么手段,竟让人如此护她?
她微微拢了拢头上的流云髻,心下一阵懊恼,早知她今日就不必故作矜持,一袭素色撒花锦裙虽是清雅,但却少了些亮眼之处。
若是换做香妃色霓裳百蝶裙,云鬓再插一只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必定能压住姜令妩一头,令人过目不忘。
“大姐姐,你就别再犟了,快给父亲大人赔个不是吧。”
姜令媛声音婉转,如新鹂出谷。
果然,裴行舟听到这甜似蜜的嗓音,侧身看向她。
姜令媛忍不住挺起胸脯,她眼波含情,柔婉可人,脸上还挂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之情。
姜令妩嘴角扯起玩味的笑,这朵小白莲竟敢打裴行舟的主意,说好听点是勇气可嘉,说难听些便是不知死活。
裴行舟长眉入鬓,他斜斜睨了一眼,带着几分些疏狂的意味:
“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竟敢插手主子的事?”
噗嗤,姜令妩忍不住笑出声。
这清河王殿下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第一回合,小白脸vs小白莲,小白脸完胜!
会怼人,殿下你就就多怼点!
第22章 鱼目与珍珠
“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竟敢插手主子的事?”
姜令媛面色一僵,她强行压下涌上喉头的腥甜,连指甲死死嵌入肉里,都不觉得疼。
可姜令媛依旧不愿轻易放弃,那人虽冷漠不近人情,可惊艳绝伦的样貌,依然深深吸引住了她,若是能得公子青睐,她受点委屈又何妨?
片刻后,她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双眸中氤氲着雾气,咬着唇颤声道:
“公子,我并非姜府丫鬟,我是姜府二小姐姜令媛。”
她嗓音轻柔绵长,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委屈,像是春花拂过肩头,挠得人心痒痒,最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裴行舟眉目不霁,周身腾起冷意,薄唇漠然碾过两个字。
“鱼目。”
什么?鱼目?姜令妩忍不住美眸轻弯,促狭一笑。
鱼目混珠,这个比喻倒真是十分贴切,姜家人眼瞎心歪,不识明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翩翩贵公子,果真最懂杀人诛心。
姜令媛闻言不由得脸色涨红,她暗暗咬碎银牙,水袖下拳头攥得发白,泛起了青筋。
她虽是姜家养女,但自小被如珠似宝地捧着长大,从未被人如此轻怠羞辱。
她自问才情容貌样样不输姜令妩,可为何这人竟出言讽刺自己是鱼目,难不成在他心里,只有姜令妩是明珠不成?!
她何时受过这种气?一时间姜令媛既羞愤又难堪,她抬袖掩面,轻声抽泣道:
“你......你为何如此羞辱我?就算你同大姐姐交好,是她的心上人,你也不能如此羞辱我!”
心上人?姜令妩微微一怔,她这个二妹妹倒是脑子转得快,自己被打脸啪啪响,还不忘泼她与人私通的脏水。
不过姜令媛也未免也太抬举自己了,裴行舟是何等身份,她可高攀不起。
裴行舟似漫不经心,随手拨弄着茶盏,反唇相讥:
“羞辱倒也谈不上,若不是姑娘频频暗送秋波,在下也不知,原来姑娘生的是一双鱼目。”
眼瞧着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毫不留情戳破,姜令媛恼羞成怒,她银牙暗咬,手指紧紧绞着帕子。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实在是放肆,竟然攀诬我!”
“我胡说八道什么,姑娘心里不是跟明镜儿似的。”
这回换做姜母杏目圆睁,她将姜令媛护在身后,指着裴行舟鼻子怒斥道:
“什么秋波不秋波,我呸!你这无耻之徒竟敢毁我女儿名声!”
姜令妩泪水涟涟,抬手扯住姜母的衣衫,面露戚戚之色,楚楚可怜道:
“母亲我没有......什么暗送秋波!为什么大姐姐心这么狠,都是一家子姐妹,竟要伙同外人害我名誉!我……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母亲!”
姜令妩冷眼旁观,忍不住要给这位好妹妹鼓鼓掌,好一招祸水东引,好一招颠倒是非。
姜母受人蛊惑,恶狠狠地看向姜令妩,眼神中丝毫不掩憎恶之意:
“你这个孽障!几日不归家干出丑事!现在还倒打一耙,诬陷你妹妹清白!我看你就是个祸害!”
说完,姜母立马换上一副心疼怜惜的神情,她轻轻抚上姜令媛的发丝,轻柔细语地宽慰着:
“令媛你别难过了,母亲心里都明白!你是个好孩子!”
姜令妩眉目疏离,她早习惯姜母的偏心眼,任她舌灿莲花,都不如姜令媛掉几颗金豆子管用。
这母慈女孝的场景,真令人羡慕.....个屁!
姜令妩侧目,眼中一片清澈傲然,好似高悬天边的皎洁月,竟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她忍不住轻哂:“二妹妹变脸这套绝技,不去曲班子当台柱子,当真是可惜了。”
裴行舟在一旁接过话头,不咸不淡地应了句:
“我觉着主意不错,我定呼朋唤友给姜小姐捧场子!”
姜令媛愣滞,这两人联手羞辱她,她竟不知如何招架!于是她面含凄苦,幽幽说道:
“原就是我不配,痴心妄想做这姜家的二小姐……我这就回屋去绞了头发做姑子!好让大姐姐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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