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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妩:?
无脑吹捧,大可不必。
眼瞧姜文轩唾沫都飞溅至画稿上,姜令妩无语至极,她翻了个白眼,冷淡打断他的表演:
“父亲大人,您还是省省唾沫星子吧!我只问你这画是否像秦放?”
姜文轩老脸一滞,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他讪讪一笑:
“这画像是像!只不过,啧……好似还差点什么……”
“差什么?”
姜文轩将手指在画像上,“喏,这人左眉尾处,应该还有个小小的断缺;还有下巴哪儿,我记得有几处细微烫伤。”
裴行舟冷眸瞥了他一眼,“为何不早点说!”
姜文轩被冷光一扫,畏畏缩缩耷拉着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下官……下官也是看到画像后才想起来的!”
姜令妩只得重新研磨,好在古代人物水墨画不似现代素描那样繁琐,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就重新调整了画稿。
“这样,像吗?”
姜文轩连连点头,“对对对,这画中人就是秦放!”
裴行舟从姜令妩手中接过画像,仔细了端详一番。
秦放长得貌不惊人,看上去像个庄稼汉子,忠厚老实。
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实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然能得兵部侍郎林劲松另眼相看,请他入席为座上宾?
莫非这表面老实的,却不是个老实人!
就在裴行舟沉思之际,姜文轩暗暗察言观色,他心知自己提供的线索起了作用,于是小心翼翼问道:
“王爷,下官……这算是将功补过吗?”
裴行舟睥睨了他一眼,薄唇轻勾,“姜大人,你真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女儿!”
正当姜文轩松下一口气,以为对方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时,裴行舟倏地提高声音,口吻变得严厉起来!
“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姜文轩闻言,只觉得心中大骇,急忙伏地磕头告饶:
“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
裴行舟微微一顿,漆黑不见底的墨眸透着狠厉,他沉声喝道:
“你献媚行贿致无辜女子惨死!本应将你从重处罚!然则,本王念你上交名单之功,便只罚俸一年,同时家中所得不义之财,悉数归还受害者家属!若有下次,本王定不轻饶!”
“还有……”
裴行舟冷嗓再度响起,姜文轩只觉着一颗心再次被提到嗓子眼......
“本王的身份暂且保密。”
“是是……下官一定对王爷的身份守口如瓶!”
姜文轩擦了擦脑门的冷汗,总算松了一口气,灰头土脸地告退。
花厅内只剩下裴行舟与姜令妩,两人视线不偏不倚,正撞个满怀。
裴行舟侧过头,敛起眉间肃杀,嗓音温淡: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姜令妩看向气场全开的裴行舟,回想起他来金陵城目的,以及两人初识情景,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王爷,你早知姜文轩是我父亲,所以故意接近我?”
“是”。
“你接近我,是为了打探姜家与上任兵部侍郎林劲松的关系?”
“是。”
“你怀疑赈灾银被劫与林劲松有关?”
“是。”
裴行舟一面淡淡回应,一面勾着唇朝着她缓步走来。
听到对方承认,姜令妩垂眸,心中涌起莫名失落。果然,他与自己在千金阁初遇并非偶然,这一切都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包括她自己。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忽觉头顶一道阴影笼了下来,裴行舟逆着光,站定到她跟前。
他身量高大而挺拔,姜令妩只堪堪到他肩膀处,一抬头便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裴行舟薄唇锋利而俊美,噙着温温的笑意。
“你生气了,以为我在利用你?”
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寸,姜令妩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松墨冷香,面上微微一热。
她忍不住抬头,正好对上裴行舟灼热的视线,藏着令人看不懂的晦暗不定。
没来由的,姜令妩有些心慌,她连连后退。
可裴行舟却不放过她,步步上前紧逼。
姜令妩无路可退,纤薄的身子已然抵在微凉的墙上,心慌意乱之下,她竟难得有了几分小女儿情态。
“王爷你,干嘛靠得这么近!”
裴行舟眼眸漆黑而浓烈,倏地,他单手撑墙,把姜令妩困在自己一臂天地中。
姜令妩被松墨冷香裹得严严实实。
这个壁咚的姿势是说不出的暧昧,裴行舟只需微微低下头,便能抵住对方小巧挺秀的鼻子。
他垂下头轻哂一笑:“这样的距离,才叫靠得近。”
姜令妩有些许窘迫,她竟是被清河王壁......壁咚了?这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被人壁咚。
姜令妩见过许多样子的裴行舟,或纨绔或狠辣,或悲伤或无情;可偏偏这般眼尾泛红,侵略性十足的模样,她是第一次见。
从裴行舟的角度看,姜令妩鸦睫轻颤,像是江南烟雨的清波,一下一下,荡得人心痒痒。
美人在侧,不免有些色令智昏。
他心思恶劣一动,俯下身对着女子圆润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
酥痒的触感,带着令人不安的悸动,让姜令妩像小猫儿一般往后缩了缩,她又羞又恼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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