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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裴行舟与沈厉昨日已被伏击至甜水巷,这件事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一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可是,官兵此时来开元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林劲松远处正在修葺的南院,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住持戒空禅师轻叹一口气,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多……”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大雄宝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来人竟然是数量众多朝廷金吾卫!
    林劲松心中警铃大震!金吾卫向来隶属天子直辖,掌管京城与皇城安防,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身披铠甲的金吾卫面容端肃,训练有素,他们呈队列排开,宛如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而为首之人一身朱红官服,阔步向前,他背着光,长身而立在正殿门口!
    林劲松被这动静惊动,他缓缓转过头后,怔了半晌,老谋深算的脸上充满不可置信的神情!
    为首之人竟然是裴行舟!而沈厉紧跟其后,这两人竟然还没有死!
    他眉头紧皱,五官褪去了儒雅与随和,眼中有凶狠的杀意一闪而过!
    林劲松迅速敛下狠辣之色,恢复了往日的泰然儒雅,连连叩首行礼道:
    “草民林劲松,参见清河王殿下!”
    裴行舟负手站在殿外,清隽的眼神藏着锋芒,他居高临下地斜瞟了一眼林劲松,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听说林大人痛失爱子,本王心中悲痛不已,今日特地来送他一程......”
    林劲松只恭恭敬敬侧目垂首,“承蒙王爷挂念托,真是草民三生有幸。”
    “草民?”
    裴行舟唇齿碾过这两字,一双冷澈孤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他。
    片刻后,裴行舟薄凉开口,他似讽刺也似喟叹:
    “若林大人真是一介草民,便不会有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好本事了!林大人实在是过谦了!”
    林劲松威慑于他强势气场,往后退了退,紧接着扯起谦逊的笑容,故作无知道:
    “草民早已辞官,如今也不是什么林大人了。”
    林劲松敛下心底的怒意,一面抬首小心观察他的表情,只是裴行舟面上不起波澜,反而让他有些心慌。
    就在林劲松思量之间,裴行舟蓦地翻脸,原本是清隽的眉眼阴沉似墨,带着令人胆寒的森森愠怒!
    “大胆林劲松!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劫走朝廷赈灾银!谋害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裴行舟的怒意来得始料未及,林劲松诚惶诚恐叩首道:
    “草民冤枉!!!王爷说的这些,草民都不明白是何意思!还请王爷明察!!!”
    “林大人,本王提醒你一句!我既然能找到开元寺,必定是掌握了证据!本王劝你还是早日坦白从宽得好!”
    林劲松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王爷你在说什么!草民是真的一点也听不懂啊!什么谋害朝廷命官,劫走赈灾银!这些都是掉脑袋的事,草民是万万不敢做!”
    “你不敢?我看你手段高得很!”
    “王爷还请您明察!正所谓捉贼拿赃,您不能这样冤枉我啊!”
    “哼!本王早知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带人上来!”
    裴行舟连连击掌,沈厉押着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跪倒在大殿之上。
    年轻男子发如枯草遮蔽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他身披枷锁铁链,压得他佝偻着腰,其衣衫破烂不堪,还有斑斑血迹。
    等男子走近后,林劲松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他忍不住一声惊呼道:
    “成龙?!”
    “你怎么成这样了?”
    林劲松心中又是诧异又是钝痛,怎么会这样?张管家明明亲口告诉他,林成龙已经坐上前往倭国的船只,为何他竟然会被裴行舟给抓住?
    裴行舟却好似听到玩笑一般,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
    “成龙?这金陵城人人皆知,令郎林成龙死于新婚大火,为何林大人要对一个死刑犯呼唤亡子的名字呢?”
    话音刚落,裴行舟倏地出手掐住了林成龙的喉头,林成龙额上青筋瞬间暴起!
    林成龙面红耳赤,双手不断挣扎着,然而捏住他脖子的大手越来越用力,掐得他喘不过气。
    林成龙害怕极了,他只能转动眼珠看向林劲松,嘴角磕出几个颤音:
    “爹,救,救我......”
    林劲松顿时勃然大怒,情急之下不顾一切地大喊:“住手!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
    裴行舟闻言,松开了对林成龙的钳制,他抬起袖子,看向官服袖口襟边染着血迹的卷云纹,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啧,被血弄脏了呢。”
    亲眼见到林成龙受刑惨状,林劲松再也顾不得温文尔雅的表面功夫,他露出了面具之下阴鸷冷硬的底色。
    “裴行舟你到底要干什么!”
    眼见目的已达成,裴行舟使了个眼色,林成龙又被沈厉给拖了下去,临走之前他恐惧而绝望地声嘶力竭道:
    “爹......!救我!!!”
    闻言,林劲松面色更沉了几分,他声音粗哑而愤怒。
    “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身为大盛朝清河王,竟然对一个无辜之人滥用私刑!”
    裴行舟吹了吹指甲,明明唇畔是噙着笑意,眸光却裹挟着凌厉,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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