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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目光清润,轻轻颔首,薄面泛起了一丝柔和的笑意。
“是,我为你赎身。”
听到这话,桃枝心中泛着甜蜜,脸上飞起了红霞。
她似羞似恼,一只柔若无骨小手如同灵活的小鱼儿,钻进了男子绣金边内襟。
“枝枝就知道,谢郎对我最好了!”
谁料,谢惊尘脸色骤变!他眉间转厉,猛然起身一把推开了桃枝!
桃枝被推倒在地,咬破了朱唇,见那人避自己如蛇蝎,心下只觉得一阵酸涩。
“谢……谢公子,是不是哪里桃枝伺候的不好?你为什么就.....”
谢惊尘看向这薄纱美人,眸光似复杂似唏嘘,良久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桃枝轻柔拉起身。
“枝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桃枝却乘势一把揽住他的腰,她面色酡红带着微微颤意,双臂更用力得箍紧他。
“公子你日日来看我,为何从不与我共赴巫山之乐?”
屋内摇曳的烛火,照亮了谢惊尘儿煞白的脸!他心头突突狂跳,没想到桃枝竟然对自己起了这种心思!!!
谢惊尘面上起了冷意,他一根根指头掰开了桃枝。
被再次拒绝的桃枝,美眸凝上雾气,一副泫然欲泣的凄婉神情。
“谢公子,你既不要我,为何又对我这么好呢?”
眼见桃枝对自己误会愈来愈深,谢惊尘心中一阵钝痛,只感慨造化弄人!
他为桃枝披上一件外衫,略微冰凉的指尖为她擦拭泪眼,温柔说道:
“枝枝,你是我的亲妹子,我自然要对你好。”
第44章 弑父
窗外浓云渐散,一轮圆月高悬夜空,正是花好月圆团圆时。
内室中没有关窗,有凉风抚过,吹得桃枝一阵激灵,她以为谢惊尘在故意搪塞她,带着几分薄怒娇斥道:
“谢公子瞧不上我就罢了!何必用这种拙劣借口!?”
暖色烛火下,映照着谢惊尘柔和的面容,犹如一块温润的璞玉,他垂下眸子,静静凝视着桃枝。
良久,谢惊尘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与你冒昧相认,你定是不信!可枝枝,我真的是你亲哥哥!”
桃枝姑娘只觉得这番说辞是在羞辱她!她美目中盈着浅浅水光,遂一件件穿好外衫,冷然嗤笑道:
“谢公子,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谢惊尘温声说道,“你小时生得粉雕玉琢,三岁被拐走,我记得你左肩有梨花胎记,腰后有块铜钱大小的烫伤。”
听到这话,桃枝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不由得抚上自己的后腰处,颤抖着声音: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桃枝心弦被触动,她腰后有块铜钱大小的烫伤,这事她一直藏着仔细,平日都是拿脂粉遮掩着,从未在人前展露过。
可谢惊尘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枝枝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总带你去摘枣,以前朱家村村头有颗大的枣树,我在树上摘,你在树下捡。”
谢惊尘说起遥远的陈年往事时,神情静柔而温和,一声声枝枝,仿佛将桃枝的回忆拉回到许多年前。
白墙黛瓦,绿树成荫的院落中,一个皮肤白净的小小少年正爬在树上摘枣,他冲着树下人得意一笑:
“枝枝,这枣可甜了!接着!”
“哥哥,你多摘一些呀!”
奶声奶气说话的,是枣树下三岁左右的瓷娃娃,她眼中挂着软软笑意,正安安静静地在地上捡枣子。
尘封已久的记忆,刹那间犹如潮水涌入女子的脑海之中!桃枝眼底蒙出细细水雾,她想起来了!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她就是那个捡枣子的娃娃,而谢惊尘的长相,竟与摘枣的小小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金陵城谢家义子,谢惊尘,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一时间,桃枝心里那卑微而隐秘的希望,如同被拴上了一块巨石,被人慢慢沉入了湖底。
她惶惶然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眼眸中隐隐闪着泪花,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不可能!”
谢惊尘喉口微涩,默了半晌。
“枝枝,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又能代表什么呢?
桃枝簌簌落泪,她三岁时被拐卖辗转落于拐子手中,从她记事起,她在暗无天日的花楼中生活了十几年,早已忘记了自己亲人的模样。
原来这世上她还有亲人!而她,她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与挚亲相认,桃枝她并不欣,也不喜,她只觉得羞耻与悲凉,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谢惊尘!
她嗓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你走吧。”
谢惊尘心下也酸涩不已,他想要上前一步好好宽慰她,可却被桃枝一巴掌推开。
桃枝蓦然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瞪着他,多年的委屈与心酸,终于在这一刻歇斯底里地爆发出来!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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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铁笼沉尸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官府连着几日发布了寻尸启事,关于死者的身份总算有了点眉目。
这日,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姜府沁园小院内晨雾渺渺,十分静谧。
李知书早早就在前厅候着姜令妩,见她起身梳妆,立刻小碎步上前八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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