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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来过,那怎么屋里没人了?”他声音带着怒意,“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他今日是真的怒了,平日里对待下人都极其温和,小丫鬟看见大人这样都吓坏了。
她一下子跪倒在地,忙道:“大人,婢子该死,婢子不该睡着的,大人请赐婢子死罪。”
张阑之听到死罪这两个字就头痛,“要你死有什么意义?还不赶紧在府里四处找找。”
他现下心急如焚。
银杏叫着几个小丫鬟开始在府里四处搜寻温宴的踪迹,可是将府里都翻遍了都没找见人。
她战战兢兢的回到大人面前,禀道:“大人,婢子将府里边边角角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找到小姐。”
“大人,小姐想必早已不在府里了。”迟承小声提醒道。
迟承是张阑之的贴身护卫。
张阑之余光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不需要你提醒我,本官还能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认清现实,不想想象温宴不在府里离他而去,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迟承见他这样,心里委实不舒服。
他家大人已经够苦的了,这么才找回来的小姐也要不见了,这就是在剜他的心啊。
张阑之在台阶上站着,望着漫天飞絮,闭了闭眼。
“既然府里没人,那就赶紧去外面找。”
“是,大人,属下这就安排人去。”迟承忙道。
于是他叫了管家过来,召集了十来个府兵出去满大街寻人了。
眼下将近年关,晋帝为了庆祝这一佳节,将宵禁的时间暂时取消。
因此,很多人白日忙碌完,夜里便都出来了,路边摆摊的多不胜数,摊贩们都趁着这个时间赚取银两。
张阑之自然也没闲着,与宁安说了情况之后,他便带着贴身护卫迟承匆匆出府寻人。
只是他发现的太晚,出来找人的时候,温宴已经被赵彦辰用马车带着回了赵府宅邸。
两人刚好错过。
这会儿温宴正被赵彦辰抱着往琼华院走,林值紧跟在后面撑着一把巨大的伞为他们二人挡雪。
这次,他没有再将人送回揽月阁。
荔枝帮着昏迷的温宴换了衣裳,清洗了身子,最后再由着家主抱着她放在了卧榻之上。
因为赵彦辰喜欢干净,不止是身子,还有心理。
他认为温宴在旁的男人那处待了许久,还宿在旁的男人睡过盖过的寝被之下,心理上很是不能接受。
于是,一回来便命人给温宴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换的也是他为她重新准备的衣裳。
那两日温宴昏迷不醒,他专程请了尚衣局的女使过府按照温宴的身量给她定制了许多衣裳。
先前她一直穿白衣,因为是要守孝他都没说什么。
现在马上要出孝期了,再不能穿着白衣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毕竟出嫁从夫,他还在,再穿白衣就不大合适了。
那日进宫办事除了办陛下吩咐的事情,另外一件事便是为温宴做衣裳。
尚衣局人多,做起事情来非常迅速,只两日的时间便将他要的三套衣裳全部都做好了。
他本来兴致勃勃的带着衣裳回来看她,想给她一个惊喜,哪知一进门迎接他的是惊吓。
赵彦辰当场就发了很大一顿火,从揽月阁出来后他站在院子外面的那棵树下朝里面看了许久,眸光逐渐深沉。
往日温宴在这里,他觉得这揽月阁上上下下都很温馨,可自从温宴逃跑,这里便成了他最厌恶的地方。
他觉得这揽月阁同它的主子一般,不顺从他,甚至想要逃离。
所以,这一次将人寻回,干脆直接送到他的房中,不再去那劳什子的揽月阁。
下人都退出去后,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屋中早早就起了炭火,里面十分暖和,外面风雪大作,却丝毫都影响不了这份温暖。
温宴现在还未转醒,安静的躺在榻上,赵彦辰站在塌边看着她。
一双瑞凤眼满目含情,凌厉已经荡然无存,这一面只有在面对温宴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看了一会儿,他缓缓在塌沿坐下,长指轻轻在温宴的脸颊上摩挲着。
自从他认清楚内心,温宴对他的吸引力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无法自拔。
他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心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后,缓缓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难得温柔。
今日折腾了许久,他也乏了,褪下外袍,准备去沐浴就寝。
刚推开门,踏出去,就险些与一人撞上。
他顿时沉了脸,冷道:“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先前都是怎么说的?”
“大人!不好了,张大人寻来了。”林值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不礼节的。
方才守门的护卫来报,说是张大人带了十几个人过来,气势汹汹的站在府门口。
这架势是要打架啊,他怎么能不急。
上京两大巨头如果打起来,那这个年怕是要过的不平凡了。
“来了便来了,慌什么?”他冷冷道,浑不在意。
“他.......他带了好多人!”林值急的大喘气。
“奥?”赵彦辰嗤笑道,“这是来抢人了?不自量力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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