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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还在,婚约也在,她就是他的人,凭什么去关心旁的男人?
赵彦辰看着他们俩人这般,心里高低横竖,哪哪儿都不舒服。
“温宴,你给我过来!”他站在温宴的对面,冷冷命令道。
温宴无情的瞪着他,柳眉倒竖,“你做梦,我不仅不会过来,还要带着阑之一起走。”
话音将落未落,温宴便挽着张阑之的胳膊,试图拨开护卫往外走。
适才在房中听到张阑之来了,她欣喜若狂,这般着急跑出来便是要同他一起走。
她才不要待在这里。
“好,宴宴,我这就带你走。”张阑之走上台阶,余光给了赵彦辰一道鄙夷。
而后昂起头,像是胜者一般,搂住温宴将她藏进月白色大氅里,昂首阔步的往外走。
随行的护卫也护着他们往外退。
迟承瞥了一眼岑凌,弯了弯唇角,姿态高昂。
这本就是他想出来的法子,本意是要解决闹剧,实际上还有另一个打算。
只要小姐自己能出来,坚持要跟大人走,那大人带走小姐的胜率就大了很多。
若是一直看不见人,才是一丝希望都没有。
看着他们两人这郎情妾意的背影,赵彦辰简直要气炸了,这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给本官拦住他们!”
赵府府兵本就多,从温宴出来的时候,那些人便已经跟着追起来候着,这会儿得了命令个个摩拳擦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张阑之一干人等再次包围起来。
而护着张阑之的府兵则抽出佩刀将自家大人护在中间,个个瞪大了双眼如狼一般盯着外面围着的赵府府兵。
那架势,只要有一人失手,怕是便会大打出手。
两拨人马就这么对峙着,再一次将矛盾拉锯战提到制高点。
“赵大人,你是想与我在这里再继续打吗?”张阑之背对着赵彦辰沉声问道。
他手里搂着温宴的动作很明显又紧了一分。
“想不想不是你说了算的!”赵彦辰冷若冰霜的眼神似乎能将人杀死。
他抽出泛着寒光的长剑,指着张阑之,一字一句的道:“本官让你走了吗?张大人!”
张阑之冷笑,转过身来看着他,大手将温宴按进自己的怀里。
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氤氲的赵彦辰,神色很是得意。
那模样似乎是在昭示他才是这场战争里的胜利者,温宴选了他,赵大人该哪边儿凉快待哪边儿去,不要在这里打扰他们。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这已经令他怒火中烧,更可气的是,温宴趴在张阑之的怀里,始终不看他一眼,甚至背对着他站着。
这叫他如何能忍!
他向前走了一大步,压着脾气对温宴道:“过来,你是我的未婚妻,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这一道语气听上去温和的不得了,同他的脸色完全不是一个程度。
林值知道,大人此刻面对小姐时在克制脾气,在隐忍,在做最后的试探。
只要温宴不过来,不听话,大人接下来的举动便不会手软。
可是,这只有林值与岑凌看的出来,旁人一概不懂,就连温宴都不明白。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离开这里,跑的越远越好,最好是此生与赵彦辰都不复再见。
温宴伸手将张阑之抱得紧紧的,不断地摇着头,就是不肯不肯过去。
“我们赶紧走吧,不要在这儿待着了,我冷。”她说话的时候都在颤抖,张阑之感觉到了。
他将大氅扯了扯,将温宴全部包在了里面,在她耳边轻声道:“好,我们这就回去。”
赵彦辰的长剑之上已经被雪花所覆盖,但是剑刃依旧朝外散发着寒光,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他方才分明看见,那月白色的大氅里面,有两只胳膊绕过来圈住了张阑之的腰身。
她到底是不听他的话了,赵彦辰看着那月白色的大氅,心下已是天寒地冻。
他觉得自己为了温宴已经在慢慢改变了,衣食住行哪样最好就全部给温宴寻来。
她睡不了硬塌,就命人定制了软软的垫子放在塌上,就连被子都是他亲自经手过的......
做这些就是为了弥补她,挽回局面,让温宴接纳他,不再想着逃跑。
可是,她一醒来就只想着张阑之,心里眼里丝毫都没有他。
难道,这十个月的相处,她就没有一丝丝在意他吗?
还记得温宴三月来找他的时候,眼里分明是带着爱意的,他知道她对他有好感,再加上几个月的相处怎么说都会有情意在里面吧。
现在这样,简直是在诛他的心。
张阑之带着温宴继续往前走,赵彦辰再也忍不住了,几步上前,将长剑抵在张阑之的腰侧。
剑刃上的雪花陡然飘落,四散飞去,森然的寒光便更甚了。
“站住,赵府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若是想要毫发无损的离开本官府邸,将温宴留下。”
张阑之却不搭理他的话,揽着温宴继续往前走。
他还不信了,都是朝廷命官,他还能在这里诛杀他不成,除非他是不想要这官途了。
当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赵彦辰眯了眯眼,提剑直落于张阑之的颈侧,怒道:“再走一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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