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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幼安勾唇道:“有心了。”
金银花,确实对身体有好处。
适合阿眠喝。
胡姨娘又说了会子吉祥话,并且字里行间,隐隐透露出,愿意帮助世子对付沈氏那娘三个的意思。
“大小姐,实不相瞒,我身子不好,曾经被公爵夫人灌了一碗虎狼之药,腹痛七日、流了很多血,大夫诊断说,我这辈子很难有孩子了。”
胡姨娘就红了眼眶,“我有心上人的,家里欠了债才被卖了,本来就没打算给老爷留子嗣,她何至于如此?”
凤幼安诧异地看着忽然又对着自己跪下的胡姨娘。
“大小姐,这镇国公府,只有您对付得了公爵夫人。恳请大小姐垂怜!”
说着。
胡姨娘又对着凤幼安磕了个头,“胡雅愿为大小姐驱使。”
凤眠惊呆了。
他忽然明白过来,这胡姨娘不是为了巴结他这个世子来的,也不是为了向世子投诚,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长姐!
凤幼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表态。
胡姨娘抬起头,眼眶里蓄着泪:“妾身不求名分,不求财,只想报仇。我相信大小姐有这个能力,世子在您回来之前,在府中过得多落魄,您一回来情况立刻就逆转了。”
暮色爬上窗棂。
投下剪影。
灯花明灭。
凤幼安微微勾唇:“你起来吧,不要跪着,子宫受过重创的女人,受不得寒。”
胡姨娘大喜,明白大小姐这个态度,事成了一半。
“多谢大小姐!”
桌子上。
有一只金色貔貅缠丝香炉。
有袅袅檀香,自炉中升起。
凤幼安和胡姨娘聊天,了解到不少关于沈氏、凤娇娇、凤崎的小秘密,比如,凤崎年纪不大,但是从十三岁开始,就开始玩弄府中婢女,在她嫁去胤王府的这段时间里,玩了十几个婢女;比如,沈氏管理镇国公府的几个庄子,全部都亏了钱,拆东墙补西墙;比如,凤娇娇厌恶小猫、小狗,曾经亲手掐死了管家养的狗。
这一聊,就聊了小半个时辰。
“世子、大小姐,奴婢来换檀香,香炉里的应是燃尽了。”
婢女桑桑捧着一块新的香,走入内室。
见有人进来,胡姨娘立刻闭上了嘴。
凤幼安美眸微眯:“谁让你进来的?”
桑桑垂首:“回禀大小姐,世子爷喜欢檀香,奴婢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进来换香。”
她打开金貔貅香炉。
把一块新的香,放入其中。
准备点燃。
“慢着。”
凤幼安扣住了桑桑想要点香的手,“你这香哪来的?”
颜色有些不对劲。
是白色的。
桑桑的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惊惶,但很快就掩饰下去了:“是府中领的,老爷、几位叔公,房里也分到了。”
“普通的檀香,是浅棕色,而你这香是白色半透明。”
凤幼安目光锐利。
她手上稍稍用力。
白色半透明的“檀香”,被碾碎成了白色粉末,呈晶体状。
她拈了一点,放在鼻端,轻嗅了下,瞬间变色:“莺粟花的味道。”
“你个贱婢,敢害世子?!”
凤幼安怒不可遏。
面色阴沉,手如鹰爪,死死地扣住了桑桑的脖子,像提着小鸡一样,直接就把她提着双脚离地。
桑桑满脸惊恐:“奴……奴婢……”
她被掐得几乎眼白都出来了。
不能呼吸了。
“奴婢不知道,什么莺粟花……咳咳咳。”
“长姐,怎么回事?”
“她在香里下了毒,是成瘾性药物,想害你性命。”凤幼安是知道,名门宅邸之内,腌臜龌龊之事多,却不曾想,对方竟然这般嚣张。
“呜呜,奴婢真的不知,世子爷救命。”
桑桑开始哭。
“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没有人指使。”桑桑咬牙,还在死撑。
“吃下去。”
凤幼安半点不留情,把那一团碾碎的“香”,白色粉末,往桑桑的嘴里灌。
“不……不要!”
桑桑开始躲闪。
拼命摇头。
“我不吃!我不吃!是崎……少爷……呜!
白色半透明的冰晶,一部分洒落在她的衣服、脸上。
“哦,是凤崎啊。”
凤幼安冷笑着,“让我猜一猜,你该不会就是,曾经被凤崎玩弄过的婢女之一吧。”
照顾了弟弟好几年的婢女,被凤崎给睡了。
睡了之后,背叛了阿眠,甚至还敢往阿眠平日里用的檀香里,下莺粟花。
真是找死!
凤眠极为震惊:“桑桑,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少年有一种被狠狠背叛了的感觉。
他原本以为,在这个镇国公府内,这个贴身婢女,至少是个忠心对自己好的。
桑桑呜呜地哭:“对不起世子爷,我是真的喜欢凤崎少爷,他许诺我,只要我照做,他就会娶我为妾。我……”
凤幼安:“愚蠢。”
国公府的嫡次子,会娶一个丫鬟做妾?
别搞笑了。
丫鬟出身的,顶多是通房,顶天了也就是个侍妾。能做妾的,至少都有些身份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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