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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雪不免失望,但又怕张天师吐血吐死了,赶忙递上一张帕子:“我去给您叫医师。”
张天师阻止道:“没用的,若真是窥探天机过度,而招致的天谴,就是医仙来了,也治不好。”
他忽然有点儿害怕了。
刚才给凤幼安详细推算八字命盘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片迷雾,不是白色的,而是灰色的……
白色,代表生者。
黑色,代表死者。
灰色……代表什么呢?
张天师给人算了一辈子的命,从来没见到过这样奇怪的情况:“莫非,是介于生与死之间?她曾经踏入过死境?又活了过来?”
张天师彻底凌乱了。
他的心中升起一种级强烈的预感,若是继续坚持换命,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根本拨不开那片灰色恐怖的云雾,强行去窥探,就会疯狂吐血……
“老夫这一辈子,颇为富足,不缺钱,身为钦天监之首,也不缺权,不曾残疾,不曾死妻子成为鳏夫,膝下有子嗣更不曾孤寡,那么我的三弊五缺……莫非是命?”
张天师的瞳孔剧烈震荡。
他猛地把一只手,按在了心口处,“我若是再继续强行窥探天机,就会失去性命?”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一只沾染了凤幼安血的布偶娃娃身上,只觉得寒气上涌。
凤幼安的那一滴血,刚刚好,沾染在娃娃的嘴角边。
用红线勾出来的唇角。
明明粗陋到不行,但就是那样的诡异。
耳边,甚至浮现出一阵阵娃娃的笑声……
张天师猛然捂住了耳朵,可那阴寒的笑声,甚至沿着耳膜,传到了大脑中,令他浑身都像是被冷汗黏住了一样。
张天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幻觉么?
他心生退意。
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
武严侯府。
傍晚时分。
凤幼安从宫里回来了。
正巧。
看到三婶正面色严肃地,在审问下人,而府里的侍女、侍卫,则在中庭院子里站成了一排。
“侯夫人,小的也不知道,为何板凳上会有一根银针。”
“侯夫人,您要相信婢子,婢子负责擦洗凳子,每天都会检查,婢子可以保证,上面绝对不会留下针这种明显的东西的。”
“就是啊夫人,这种明显的错误,我们怎么可能犯?属下是从南疆军里退下的,年轻时跟着侯爷征战沙场,后受了战伤无法继续征战沙场,得侯爷怜悯,在府内做看家护院的护卫,这府里其他护卫大多与我情况一样,府内的桌椅、主人的饮食,属下们绝对都是严格检查过的。”
……
武严侯的婢女和侍卫们,恭恭敬敬地解释着。
慕双儿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这么说,椅子上的那根银针,不是出在侯府自己人身上了?”
凤幼安走了过来。
她没想到,自己都从宫里回来了,三婶还在纠结这个事儿。
不过是手指头,不小心被扎了一下,就流了一地血,三婶都很重视,在侯府后院挨个排查,三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侯府自己人的责任,那就是外人做的呗。”
凤幼安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慕双儿的肩膀,笑道,“三婶,我只是被针扎了一下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把大家放了吧。不出意外,那一针,应该是宁青雪干的。”
第217章 生辰八字是假的
慕双儿愣住:“青雪在木椅子上,偷偷藏了一根针,扎你?”
凤幼安点了下头:“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她的确是最容易做到的。”
慕双儿难以置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对你下毒了么?”
银针扎人。
第一反应,就是针上有毒。
“下毒倒是没有。”凤幼安抬起手,手指头上,一个已经愈合的小红点,“她若是真的下毒,不可能活着从武严侯府走出去。”
慕双儿的脸上,浮现浓浓的惭愧之色:“抱歉,幼安。是我让青雪进府里来的,我以为她还和以前一样是个体贴、热心的好姑娘,还没嫁给你三叔之前,我在父亲办的女子学院读书,只有青雪一个人肯搭理我……”
凤幼安叹了口气。
她知道,三婶以前受了很多委屈,各种被欺凌。
难得有一个对三婶好点儿的,三婶就把人记住了,回报以一腔热忱。
“没有毒,放心,这不怪你。”
“不是的,你流血了!”慕双儿有些急,抓住了凤幼安的胳膊,眼眶微红,“如果对方真是故意的,那肯定是有目的。她取了你的一滴血。”
凤幼安不解:“我的血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取了我的血又能做什么。”
又不是熊猫血。
血液内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抗体,可以提取治病。
“你不懂!”
三婶真的有些着急了,“我小时候在慕家,看到各方姨娘之间斗来斗去,她们曾经用血,做那种很肮脏的东西……就是那个,厌胜之术!”
她早该想到的。
幼安白日去宫里之后,青雪拉着她说了那么许多奇奇怪怪的话,一会儿说武严侯府幼安管太多了,不是自己掌家;一会儿又说,幼安不带自己这个婶子一起发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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