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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出于这个目的,他才要用大量的血,制造出十二名特别强大的鬼——也就是被称之为“十二鬼月”的鬼。
    世间所有的“鬼”,都是用鬼舞辻无惨的血制造出来的。
    他的血里仿佛流淌着可以传染的“诅咒”。
    童磨的脑海中充斥着“过去”(教祖)的记忆。那些吃人的回忆像是『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童磨醒了过来。
    他呢喃着那个名字,「鲤川无惨,无惨。」
    鬼舞辻无惨也是无惨。
    这是巧合吗?这或许不是巧合。
    童磨想,这里面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但是他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渊绚是“别天王”,是万世极乐教的神,是属于他(万世极乐教)的。
    她并不属于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从来没有见过她。
    虽然作为鬼王的鬼舞辻无惨,可以通过鬼的眼睛看到他们视野中所看到的一切,但是鬼舞辻无惨从来没有利用童磨的眼睛去看万世极乐教里面的任何事物。他对童磨并不关心,对童磨的寺庙也不关心,对童磨的寺庙里那一些可怜的无助的人们,更是不屑一顾。
    他(鬼舞辻无惨)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
    鬼舞辻无惨经常几十上百年不会召见任何一只鬼。
    但是鲤川无惨却在找“渊绚”,“信徒”们说,鲤川家的少爷包场过好多次《万世极乐》的电影,他似乎也对“别天王”非常感兴趣。
    童磨想,不是这样的。
    他肯定不是对“别天王”感兴趣。他一定是对其他的什么感兴趣。
    因为当初,“别天王”就在他的眼前,他只要稍稍低下脑袋,只要稍微把他那傲慢的头颅往下倾斜,向童磨的寺庙里看一眼——他就可以看见那张无悲无喜的少女的脸。
    他就可以看到“别天王”了。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所以童磨想,一定不是这样的。
    童磨要去见他(鲤川无惨)一面。他的记忆中出现了一张脸,鬼舞辻无惨的脸。
    童磨要去看一眼鲤川无惨的脸,他要去确认那张脸是否是鬼舞辻无惨的脸。
    夏油杰正在帮泷子姬梳头。
    泷子姬说她可以自己来,但是夏油杰执意要这样做。
    她坐在镜子前——这是她来了之后才买的镜子。夏油杰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询问她今天的情况。
    其实,他一直都在远处观望着。但即便已经这样做了,他还是要来问泷子姬一遍。
    “宿傩大人的反应如何呢?”
    夏油杰问,“他生气了吗?”
    泷子姬迟疑了一下,她想,“可能生气了吧。”
    因为他掐住她的脖子的时候,那种力道就好像要杀掉她一样。
    就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一点点捏碎一样。
    泷子姬对强势的人感到恐惧——她很害怕被支配的感觉。
    她的父亲就是非常强势的人,两面宿傩也是这种人。
    但是无惨不是,无惨虽然总是在生气,虽然他的脾气一直都非常差劲,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法支配任何人。
    他的身体(孱弱)无力支撑。
    泷子姬觉得他好脆弱,像是比她还要弱小。她对那样弱小的存在无法视而不见,她想要为对方做些什么。
    她在他的身上倾注了感情。
    她(泷子姬)爱上了对方(无惨)。
    那种感情真的能够被称之为“爱”吗?时隔一千多年,泷子姬忽然开始怀疑起来。
    无惨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他只会说,花要谢了,太阳要下山了,雨要落下来了。
    无惨似乎总是在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看到终结或是悲剧的开端。
    就像他的命运一样。
    他活着要不断地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但是又不愿死去。他对活着有些特殊的执着,就好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
    无惨能做的事情,几乎没有。
    所以对普通人而言的存在的意义,放在他身上就要换一种说法了。
    对于无惨而言,“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了。
    泷子姬希望他能够变得更加开心,她希望无惨也可以获得幸福。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有着不同于他人的力量。
    术师们的术式是与生俱来的。
    但是在平安时代,女『性』的阴阳师,女『性』的术师几乎是不存在的。
    阴阳寮里的都是男『性』阴阳师,术师们有的云游各处,有的来自寺庙。
    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能够被他人所看到的,都是男『性』。
    泷子姬是身份尊贵的姬君,她理应受尽追捧,京都的贵族们会追逐于她的身份,她只要有这个身份(平将门的女儿这个身份)就足够了。
    没人会想在她身上看到更多东西。
    那时候,出现在女子身上的不是术式,也不是天赋,而是“般若”。
    是女子因为嫉妒、怨恨、不甘的内心而生出来的妖鬼。
    泷子姬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能力。
    但她问无惨,「你想要活下去,对吗?」
    无惨的脸上浮现出怒不可遏的神情,他只觉得泷子姬是在嘲讽自己,他觉得对方令他感到要分不快。
    但是泷子姬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她贴在无惨的耳边,声音轻柔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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