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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终其一生,也就只有过这么一件非日常的事,之后便返回家乡,和我的父亲成婚并生下了我,所以童年时期家境富足和父母之间恩爱美满并不是假话。只是这一切都戛然而止在了我八岁的那一年,父母在一次出远门中死于海难,只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孩,两边的亲属相互推诿,而师父作为母亲的朋友,便在葬礼过后好·心·地接管了我。
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啊,所以我之所以会没有九岁之前的记忆,就是因为太伤心了,所以才……?”
“那倒不是,”师父微妙地顿了顿,“是当时你说什么都不老实,所以我拎着你往外走的时候,没太注意,直接就把你的脑袋给撞到了门框上。”
我:“……?”
等等,所以搞了半天,不是因为悲惨的身世,也不是因为车祸落水被追杀,更不是遭遇了什么更诡秘的事件,就只是被这么……被这么给撞了一下?
怎么办,总觉得我这失忆失得……也太没水准了?
“那我觉得方舟里的很多东西熟悉,还在亚连弹琴的时候还听到了一个女声在唱歌,”我缓了好一会儿,才问,“这些也都是因为妈妈的关系了?”
“……真要深究的话,就是母体遗传下来的记忆吧。”师父不置可否,“威尼斯的那个蓝眼睛小鬼,不记得了?”
我想了半天,才终于在记忆中翻出了这么一个人。
那还是亚连还不能熟练地运用左手出老千的时候的事,当时师父带我们途径威尼斯,曾遇到过一个自称拥有亡母记忆的小男孩。
怎么说呢,当时我就觉得特扯……我是说,特不可思议,却没想到这回自己也摊上了。
“就是类似于一种感情和记忆的输入,”师父没什么所谓地多给我解释了一句,“不过顶多就是出现个幻觉,对日常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就当作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吧。”
……这样听上去就更扯了。
这要是说的人不是师父,我肯定觉得他就是在胡说八道。
“行了,”师父本就不多的耐心拖到此刻,终于告罄,“这回知道真相了,满意了?满意了就别再在这儿碍眼了。”
满意是满意了,但总觉得,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我心念急转,目光不自觉地望向手中的照片,这才意识到是少了什么,连忙抬头:“对了师父,说了这么半天,我妈妈她……叫什么啊?”
师父的动作一顿,他本也在随意地瞥着我手中的照片,闻言,却刻意地挪开了视线。
“……玛姬,”师父像是望定了空气中的某个点,条件反射地说了声什么,却因声音太小,我没太听清,刚想再问,便发现他抬了抬眼皮,目光和我相接,“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路得·坎贝尔,”师父这样说,“这就是你母亲的名字。”
我总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就仿佛提前生出了某种预感一般,专注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师父。
我没有错过他眼底瞬息划过的情感,那是一种我不太熟悉、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深浓而怀念的感情——却出乎意料的,并不是爱情。
我张了张嘴:“那她,是个什么样的……”
“滋啦……滋啦……”
然后被师父随意丢在墙角等着落灰的教团一致通用的格雷姆就发出了单向通讯的电流声。
“元帅?元帅您现在在哪儿?听得到吗?”紧接着,里面便传出了利巴班长的声音,“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就等着您一个人了。”
“嘁,”师父立刻相当不高兴地啧了下舌,很是不情愿地站起身,“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于是愉快的师徒谈心就此结束。
我对整个谈话的内容还算满意,反正该说的基本全倒过去了,便巨老实地跟着师父走向了房门,想了想,刚上前一步准备意思意思地帮师父开个门,就被他冷不丁地给叫住了。
“也养了这么多年了,给你个忠告。”师父的声音并不沉重,更不严肃,甚至连语调都没什么起伏,就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因为窗外雨丝稠密,天幕浓沉,关掉了屋中的灯后,我们周遭便骤然陷入了一片晦暗。师父就是在这种暗淡的光线下,把脸转向了我,“无论你以后想做什么,在做之前,想想亚连的那张脸。”
厉闪恰在此时划破灰黑的云幕,青白的光映在师父左脸的银制面具上,在某一刹那,竟折射出了一种冰冷的光。
“——想想那家伙如果知道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亚连:“阿嚏!阿、啊嚏!”
·全章下来,真真假假,全是细节(可以猜猜哪些是真的)。
·这回炸弹不只上了保险栓,还给抹了层强力胶。
·比起想要“知道”什么,塞西更倾向于想要“告诉”师父什么,她基本就是想着全倒过去,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重点就是再展现一次塞西对师父的病态信任,基本说什么都信,这个是有原因的,以后会解释。
·所以这回你们知道为什么塞西会满嘴跑火车、随便个故事张口就来了吧,耳濡目染啊(bushi
↑怎么办我好像解释了好多……因为这章真的是太难写了!太难写了!卡到头秃!我要是秃了就怪这章!(360°回旋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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