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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来?等等,这这这就不抱了吗?
我脑中登时警铃大作,立刻用抓紧他腰上的毛衣来表示抗议。
“塞西?”
“……不坐。”
坐什么啊!再多抱会啊!就算只是同伴爱也再多抱会啊!
“怎么了?”拉比疑惑地低头,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下巴擦过自己发顶的触感和喷洒下来的热息。可能是考虑到我这个刚做完噩梦的状态,拉比停顿了几秒,有些刻意地将声音放轻,就跟哄小孩似的问我,“塞西不想坐下来吗?”
“就是不坐,”我下意识僵巴巴地脱口而出,“再……再多抱一会儿啊。”
拉比的呼吸瞬间滞了下。
“啊,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思及梦里他对主动类型的反感,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开始描补,“我现在真的……真的很冷,所以迫切地需要有人来……你懂的,但这里只有你,所以你就暂时帮我一下?不过要是实在不行,也没关系,我这就去把亚连给叫起……”
“不用叫亚连,”拉比忽然突兀地截断了我的话,声音快得听上去竟有种说不出的急切,然而还不等我细想,他便有理有据地给了我解释,“你看啊,自从中央那个黑痣来了之后,亚连就一直被那家伙缠着得不到休息,精神本来就不好,大晚上的就不要再折腾他了……这里我来就好。”
虽然我本也就是那么一说,但现在听他这么一分析,顿时就感觉自己要是再拿亚连当挡箭牌好像就有点太不是人了。
“那……”
“塞西,等我一下。”
拉比忽然握着我的肩膀,将我稍稍推离了一些,然后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利落地将地毯上散放着的书籍整理好摞在一起,推到一边,空出了一块位置,然后才示意我过去。他自己先坐了下来,接着毫无预兆地将我按着侧坐到了他的腿上,手臂从后环过我的肩膀,半搂着让我靠在他胸|口。
“……这样可以吗?”他问,顿了顿,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没关系,可以就把我……就把我当成亚连。”
可问题是我和亚连压根就不可能这样啊朋友!
虽然之前在方舟的时候,也不是没靠过他胸口——但那次我没坐腿啊!
因为这姿势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我一时间都觉得自己无法正常思考了。
就仿佛瞬间被塞了一千个泡芙,整个人由内而外地甜到发烫,都忍不住……都忍不住要膨胀了。
真是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竟然能为了同伴,牺牺牺牲这——么大。
“所以,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拉比的声音透过胸口的震动传来。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还有正事,缓了几秒,才磕磕巴巴地答。
“梦到……溺水了。”
不只是溺水。
我顿了顿,一边回忆,一边按顺序地给拉比讲了一遍,期间还多次用了“超冷”、“超可怕”、“超吓人”等一系列夸张的词,我自己听着都觉得羞耻,却不想拉比却一直都听得非常认真。
他甚至还发问了:“是阿妮塔小姐的那艘船吗?”
“不是,”我答得毫不犹豫,语气笃定得连自己都觉得诧异,“虽然我具体也没怎么看清,但总觉得……不是阿妮塔小姐的那艘船……但真的感觉特别的真实,就像在现实中一样,完全感觉不出是在做梦。”
也不知是不是重新回忆了一遍的关系,总觉得那股寒意好像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我连忙不自觉地往拉比的怀里拱了拱,试图汲取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意。
“不怕不怕,就算再怎么感觉像真的,那也都只是梦啦。”
察觉到我的动作,拉比下意识地把下巴抵在了我的发顶,隔着厚厚的斗篷将我抱紧了些,顺带着还轻拍了拍我的肩头。一时之间,偌大而空旷的图书室中,就只剩下了他说“不怕啊”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呢?”过了很久,拉比才问,“等等,该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我:“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喜欢迎难而上害怕什么就专门去想什么的人吗……”
拉比被问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忽然被我给逗笑了:“然后就睡不着了吗?”
我贴在他胸|口,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想去洗澡的?”
“想要……暖和一点。”
“结果却更冷了对吧。”
“……你好聪明啊。”
“什么叫“我好聪明啊”,你是笨蛋吗塞西?这么大晚上地去洗澡,洗完头发都还没擦干就在外面乱走,是会着凉的啊?而且怎么都不知道多穿件毛衣呢。”
虽然没穿毛衣,但别的穿了好几层呢……
不过说到毛衣,拉比瞬间想起了什么,忽然握着我的肩膀把我推离一些,飞快地脱下自己身上的毛衣,帮我穿到了斗篷的下面。
倒也不至于立刻就胖了一圈,但这件往里面一加,霎时就显得整个人都鼓鼓囊囊的,跟个球似的,有些臃肿。
不但如此,他顿了顿,还帮我把斗篷的兜帽也给戴上了;不但戴上了,还如法炮制,像在船上的那次一样,把除刘海以外的头发全给我掖了进去,一根都没漏下,只留了张大脸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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