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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隔着久远的岁月扑面而来。
就好像曾经也过一个人,也是这个发型,也是以这个角度转过头,见是我,忽然微微地笑了下。
那笑容和亚连很像,却和他那种实在藏不住时不时就冒个头的小恶魔性格不同,要更加的……温和而无害。
可是……到底是谁呢?
当我仔细去回想的时候,却又发现思绪中一片空白,什么成型的想法都抓不到了。
当然我也没那个时间去琢磨了,因为紧接着,我就被拉比抱起来去照小镜子了——别说,还挺好看。
……就是晚上睡觉时,我半天都没解开。
堵上师父下半辈子的幸福,我再也不梳这种发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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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等塞西!你都这样了就别再帮着搬东西了啊,放着我来——是要拿到那边去吗?”
次日上午,正在回廊那边帮忙的拉比,转头望见我,连忙放下手头的东西,一边把身后的大尾巴甩得飞起,一边快步迎上来,不由分说地将我手中的小纸盒接了过去。
我:“……”
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掌心,又看了看被他接过去的那个还没有盘子大、最关键还是空的小纸盒,总觉得有点明白当初拉比变小后被我认为他连纱布都拿不动时,他的感受了。
我一时心情十分的复杂,顿了顿,刚要老老实实地跟上去,路过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却忽然飘进了耳朵。
“说起来,拉比变的不是狼吗?我记得之前乔尼他们已经验证过了啊,狼也会这么摇尾巴的吗?”
“一般来说不应该?我观察过,好像只有在见到塞西的时候才这样。”
“不,我记得还有神田?”
“那可能是专门对小孩这样?所以这到底是只什么品种的狼啊……”
等离得远了,我就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又见前面的拉比忽然停下来,回头等我跟上,连忙蹬蹬蹬地追了上去,从后牵住了他那条摇来摇去的大尾巴。
也不知是不是怕我一个小孩再逞能搬东西,拉比接下来无论被指派到哪里帮忙,都会这样一边搬东西,一边用尾巴领着我。
其实刚开始,拉比是完全不让我摸的,但因为变成小孩后就格外地控制不住自己,他越是不让摸,越是甩得飞起,我就越想去抓——最后实在没办法,拉比只好强忍着僵硬任我抓着,有时候甩的惯性大了,不小心被我脱手,拉比还会拿着尾巴主动送到我手里,让我重新抓好。
基本有他在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用做,除了偶尔等他蹲下来或站上凳子地帮他擦擦汗,或在他累极靠着墙睡着时费力地拽过毛毯给他盖上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干呆着……或玩他的尾巴。
有次把他逆着摸得整条尾巴的毛都炸了起来,差点端不住东西,把利巴班长都看不下去了。
“嘛,没关系,”还是拉比自己打圆场,“就让她玩好啦……”
说完,顿了顿,还忽然带上了神田。
“对对对了,优,也可以给你玩的哦?”
气得神田差点当场揍他。
就这样一连收拾了十多天,在某个蝉鸣的午后,拉比领着我走过转角,顿了顿,忽然回身一把抱起我,闪出门,躲进了教团西侧的那片树林。
“呼——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累死了,”他说,“我们去偷懒吧塞西?”
“听你的。”我本来也不用干什么活,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OK,这里的话,老头他们应该一时半会找不到了,”一直走到林子深处,拉比才放下我,自己则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真是的,科学班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东西啊——”
阳光被密密匝匝的叶层滤去了大半,斑驳地在我们身上投下了点点碎金。
我本是坐在了他对面,见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说是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却没忍住地靠在树干上睡着后,便也凑到他身边躺了下来,打算小小地眯一会儿。
我具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因为躺的位置没太选好,刚开始还觉得阳光有些晃眼,后来却有云被吹来,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缕阳光。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并不是云,而是拉比的手——他正穿着单衣、昏昏欲睡地撑在我旁边,将手虚虚地覆在了我的眼皮上方,隔绝了落下来的阳光。
而我的身下,则不知何时铺上了他的外套,温热又柔软。
我慢吞吞地眨了下眼,不知为何,就在他即将睁开眼的瞬间,忽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又过了半分钟,才动了动,装作快要醒来的样子,茫然地睁开眼。
这次,他的手便没再覆在我的眼睛上方了,只躺在我旁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得好饱啊——总算活过来啦。”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刚刚的事。
然而,就在我想着“干脆别变回去了,当个小孩子还能经常抱抱,更何况生活还这么宁静祥和”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没那么祥和了。
当时正好是晚上,大家都正聚在大厅整理最后的一批箱子,却在听到头顶的煤油灯发出了几声滋滋的轻响后,发现整个大厅骤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嗯?怎么了?停电了?”
“什么都看不见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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