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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杰利,”拉比本就不太自然地搭在桌上的手指忽然动了下,目光下意识地偏了偏,过了好几秒,才重新对上我的视线,张了张嘴,“是我做的啦……”
正拿着泡芙刚要往嘴里送的我:“!”
我霎时闭上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同时拿着手里的泡芙迅速远离了自己的嘴。
“怎、怎么了?”拉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时刻观察着我的表情变化,看到我这个动作,直接被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都好像不会说话了。
还怎么了,当然是吓死我了!差点就像以前那样直接一口吞啊!
“既然是拉比做的,”我深吸一口气,一脸沉重,“就不能再像先前那样吃了。”
“什、什么意思?”拉比结结巴巴地问,“不像先前那样吃,是要……怎么吃?”
我答得理所当然:“要小口小口地吃。”
“欸?”
不过我数了数盘子里的泡芙,也就二十几个,你说这怎么也不多做点啊,那样的话,我不就能一分为三,一份吃,一份收藏,一份拿出去显摆了吗?
但现在这么少,连塞牙缝都不够。
我跟仓鼠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嚼,感受着奶油入口即化,浓郁的甜味直击味蕾,又偷偷抬眼,瞄向对面极力憋着却还是掩饰不了紧张、又莫名带了些雀跃和期待的拉比。
“怎……怎么样?”他就像是怕被谁听到一般,很小声地问。
“超好吃。”我也就跟做贼一般,很小声地答。
“真的?”拉比深碧的眼中霎时像是被什么给点亮了,飞快地偏了偏头,又想要调整似的小小地清了清嗓子,但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向我确认了一次,“真的吗?”
接着还不等我回答,又问:“那……那和那个双痣比呢?”
林克?
好好的为什么提到林克?
不过这要怎么说呢,严格来讲的话,他们两人完全不是一种风格——但我可能这么说吗?
“……你做的更好吃,”我力求真实,装作对比地沉思了几秒,然后一脸严肃地望向他,“简直比林克做的要——好·吃·一·万·倍。”
我话音未落,便看到拉比激动地一拍桌子,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个动作好像是有些突兀,他立刻咳嗽了一声,摸了下鼻子,换了个话题。
“那塞西要是喜欢,我以后……多做几次给你吃?”他顿了顿,又好像很不经意似的补充了一句,“然后……然后就不用吃那个双痣做的啦?”
不吃林克做的,好像没什么问题,但这样的话……可就有你累的了啊?
但我会提醒他吗?要是提醒了他,然后他回过神来反悔怎么办?
于是我立马闭紧嘴巴,只巨乖地点点头。
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少吃点,不让他太累。
这下拉比好像彻底满意了,一下子趴到了桌上,也不说话,就专心致志、又兴致勃勃地盯着我吃。
其实我们俩以前也不是没这样过,但今天不知怎么,总觉得这泡芙越吃,胸口就越涨,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得有点快,脸上也莫名地有些发烫。
就好像又紧张、又开心、又莫名地……想要躲一躲。
等到把最后一块泡芙塞到嘴里后,我连忙摘下手套,就跟多动症似的一下站起来,装作太热,去窗户那边,把窗子开得更大了些。
“塞西,”然后我就听到了拉比提醒我,“嘴角还沾着一点。”
我一愣,回过头,抬手抹了一下。
“这里啦。”拉比指了指自己右边嘴角的位置。
我又抹了抹。
“还是我来吧。”拉比站起来,顺手拿过一张纸巾,走过来帮我擦嘴。
我听话地站好,努力做到目不斜视,但目光东瞄西瞄,到底还是落在了他近在咫尺的脸上。
但问题就是他的动作这也太轻了,擦得我嘴唇痒得不行,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拿过来,自己用力地擦了一通,然后抬头让他看还有没有了。
黄昏时分,余晖已经爬上大半墙面,把整个房间都烧成了浓艳的橘红,而我们身在其中,几乎快要和那个热度融为一体。
恰有微醺的晚风从窗外吹进,拂动我披散着的头发,蹭着脸有些刺痒,还得寸进尺地将一小缕发丝吹到了我的嘴唇上。
我小幅度地偏了偏脑袋,没把它甩开,刚想抬手,拉比便先一步帮我把那缕发丝拨开,很轻地掖到了耳后。
我抬眼,和那双翡翠一般颜色、泛着细碎的光的眼对视,却见他的目光就好像克制不住似的下移,微怔地落在了我刚刚用力擦过的嘴唇上。
我陡然便又觉得心跳加速了。
真是的,别看这里啊……就是看看泡芙渣还在不在,要不要看得这么仔细啊……
时间的流动忽然变得极为缓慢,甚至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起来,屋中本就不低的温度还在一寸一寸地攀升,又好像缠绕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想要触碰、又不敢触碰的陌生而热烫的情愫。
这还是我第一次生出这种总觉得无法盯着一个人看、想移开眼、又有些舍不得移开眼的感觉。
我连忙低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跳,却不想再抬头,就忽地看到拉比就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向我倾身过来。
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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