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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表现得实在是太懂事了,拉比眼光微动,条件反射地抬手摸了下我的发顶,这才在亚连诶嘿嘿的注视下,跑向了他们。
“笑什么啦,亚连。”
“你们怎么就这么黏啊——啊呀,拉比,你这难道是脸红了吗?”
“说什么呢,走啦走啦。”
就这样,和米兰达告别之后,我经工作人员的指路,来到了教团给自己安排的新房间。
总体来说,我对新房间的装潢非常满意——不但比原来的宽敞了许多,还多了一座壁炉、一个可以并排坐三四个人的沙发,基本的家具也早已备好,床柜桌椅一应俱全;床这边的两面墙上装有精美的壁灯,灯光一黄一白,另两面墙上则挂有古朴而雅致的壁画,主灯从天花板的正中吊下,窗户也比先前多了一扇,且大了很多,厚重的深色窗帘被束好收于两侧,下垂及地。
天色阴浓,眼看就要下雨,我走过去把敞开的窗户关紧了些后,将行李中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依次放到相应的位置,最后才从书中拿出给拉比画的那张大头画像,重新钉在了床边的墙上。
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便立刻趴到床上开始翻滚着思考等一会儿见到了拉比——要怎么跟他斗智斗勇。
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是也想来做个了结的,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如我想的那样顺利认清自己,懂事地跟我一起完成库洛斯·玛利安恋爱法则重要的最后一条。
算了,就算他觉得自己不喜欢我,我也能把他糊弄到让他以为自己喜欢我——反正有之前那件事做引子——没错,就是这样,总之先把关系坐实了再说。
打定主意后,我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总觉得期盼已久的敲门声。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先前就已经仔细地打理过了,却还是对着镜子重新摆弄了一番。然后才理了理领口,尽量淑女地打开了门。
“怎么这么快就……”
“塞西,”乔尼笑眯眯地捧着一叠衣物,“我来给你送新团服啦。”
我:“……”
我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憋到了嗓子眼。
“……谢谢,”然后好半天才吭哧出这么一个词,“谢谢你,乔尼。”
可是我的拉比呢……我那么大个拉比去哪儿了啊,怎么还不来啊……
但唉声叹气也没用,我无事可做,从乔尼的手里接过新团服后,索性便试穿了一下。
依旧是和先前差不多的款式,区别是由短裤变成了短裙,且和白色的过膝长筒袜一样,主色调都变成了黑色,然后就仿佛要呼应上衣的设计一般,勾了红边。
别说,还挺好看,不如一会儿就穿这个吧?
……从某种意义上,还、还像情侣服。
我刚暗搓搓地冒出了这么个念头,就又听到了敲门声。
我心口重重地一跳,连忙重新调整了下表情,这才稳重地再次拉开了房门。
“啊,差点忘了,塞西,这个是和团服配套的风衣,给。”
“……谢谢。”这一次我憋得更为艰难,“辛苦了,乔尼。”
真不带这么玩心跳的!
满满的期待接连落空了两次,我关上门后,没忍住,扑到床上乱七八糟地滚了好几圈,结果滚了还不到一分钟,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这回我长了记性,索性就这样头也没梳地、蔫巴巴地重新打开了门。
——然后我就在门后看到了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
我:“……”
我砰的一声一秒甩上了门。
然后光速地冲去镜子那边,拿梳子飞快地梳好头发,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遍自己,确定身上的每一寸褶皱都被抚平了之后,才深吸了几口气,唰地一下重新拉开了门。
拉比依旧保持着呆站在门口的姿势,似乎还没有彻底地回过神来,见我重新出来,才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塞、塞西?”
我特别淑女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给拉进来。
……嗯?等等,没拉动?
我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个很大的、鼓鼓囊囊的袋子。
而本人则喘息急促而粗重,被我碰到的半指手套也早已湿透,额角更是有汗水不断地滴下,但神奇的是……他都累成这样了,发型竟然丝毫都没乱。
就好像来之前……特意地整理过一样。
“塞西,可以……进去说吗?”
当然可以。
我将他让进房中,目光又在他手上拎着的那个袋子上瞄了一眼,才转向他身上的风衣和围巾,微一迟疑,问他:“你这样……不热吗?”
这怎么去干活还包裹得这么严实啊?
“啊,没关系,”拉比条件反射地答,过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好像没什么说服力,难得有些窘促,接过我递过去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那个,因为刚在那边来回搬了四、五十趟嘛,所以就……”
“四、五十趟?这么多?那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
“我跑着搬的。”拉比的气息隐隐还有些粗重,却答得飞快,答完还隐含期待、仿佛求表扬一般地望着我。
“也不用这么急啊……”我小声说,又问,“那要不要先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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