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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熟悉的战场上,陌生的敌人里可有能激起他斗志、与他匹敌的对手?
第14章 梦中仍入郎君画
在皇朝为他的宏图霸业谋划万千时,丰息是在雅致的书房中画墨兰图,风夕卧于书房的软榻上睡得正香。作画中的丰息时不时会看一眼软榻上的人,几番之后,干脆弃了画了一半的墨兰图,拾了张新纸重又下笔,浅浅几笔勾勒,风夕清俊的脸已经跃然纸上。丰息抿了口香茗,继续勾勒爱妻小睡图,十分惬意。黑不见底的眸子闪现着几许欢欣。
从山尤回来后,近一年多的时间,二人都觉得到处奔波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好在丰息早就着人在原丰、风二国交界处的‘墨溪山’找了处隐蔽的位置建府邸,几年来倒也达到了丰息的要求。便于此定居了下来。
原丰、风二国共属澜河的上下游,墨溪是澜河上游水的分支。丰国以兰花为国花,又因‘墨雪兰王’丰极的缘故,墨兰在丰国的普及程度最高,而每年兰花谢后,总有不少墨兰等兰花花瓣顺澜河而下。又至墨溪时,便会形成一条‘墨色’的溪流,煞是动人。这便是墨溪的由来。而墨溪流经的山脉便称为了墨溪山。而墨溪山有一处借地势而成的天然屏障,过了那屏障,便是一个小山谷。丰息就是看中了其地势的隐蔽性,无人可打扰。至于周遭环境说不上优美这个问题,对丰息而言根本就算不上问题,凭他的财力,将环境变得幽静高雅实在是小事一桩。
在能干的下属的运作下,原本的杂草灌木改为了各色名贵花草,再占大面积兴土木建了宫殿。不消几年,荒芜地就大变样成了世外仙境。
二人皆不喜似华国王宫的浮华,宫殿便是以大气雍容为主调。再加上丰息挑剔,因而宫殿内摆设、装饰极为讲究。
风夕初见佳境时,也被那狐狸的大手笔震住了。白玉为阶,琉璃作瓦,低调中带着奢华,这宫殿竟有乃主之风。最为舒适的当属‘与归殿’,也是作为主殿存在的,殿前种着兰因璧月,殿后是一水榭,朵朵莲花摇曳其中。
当二人初到此处,并肩立于那精美宫殿外时,心中皆有一种安心的味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而这,就是他们的家了。
‘与归殿’三字草书神采飞扬,风夕一眼就认出这是丰息的字,握住丰息的手,调皮地笑道:“执子之手,与子同归”?
丰息回视不语,只反手将佳人玉手扣得更紧。
这定居的佳境二人都很满意,便窝在家里吟诗作画兼比武斗嘴过日子。
丰息偶尔翻起几本关于奇门遁甲的书籍,也会颇有兴致的在谷外布下几个新琢磨出来的小阵,虽是小阵,但一环套一环,入阵便险象环生。风夕若嫌无聊便会故意去引发阵法启动,然后思索破阵之法,不耐烦了就干脆毁阵。因此,二人所斗之项又加上了一条————奇门遁甲。
一盏茶后,风夕悠悠转醒,丰息画笔不顿,一点都不惊讶为何这贪睡的女人忽然醒了。因为他也听到了钟离钟园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钟氏兄弟在这时入书房,一般都是来送各色糕点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钟氏兄弟轻轻叩门,风夕宽大的白袍袖子一甩,门便开了。钟离钟园躬身一礼后,将糕点摆在桌上,又轻手轻脚地退下了。风夕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很愉快的捻起了糕点往口里塞,还一边伸了个懒腰。
行至书桌旁,风夕顺手将一个碧台果递到丰息嘴边,看到画后斜睨了某狐狸一眼,方道:“你一大男人笔触怎如此细致。”
张口接过碧台果,丰息细细咀嚼,直至全部吃完才随意答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几笔了事?”
二人都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而在画风上两人却是不同。风夕作画不拘细节,寥寥几笔便尽显神韵。丰息作画却是细致有加,形神皆似。故而对风夕睡饱了撑的谑语,丰息也照样谑之。
风夕自然也不甚在意,拿着一碟碧台果,吃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塞几个给丰息,丰息也是很自然的接下。似这等亲密行为非常正常。(事实上也是正常的……(*^__^*)嘻嘻……)
“现下皇雨正在找君品玉,皇朝似乎箭伤有恶化倾向。”丰息漫不经心地提到。
风夕闻言一怔,那个似太阳般耀目的男子,旧伤缠身了么?不过让她怔住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黑狐狸,你打算把苍崖凤衣送他么?”虽是用的疑问句,但语气十分肯定。她认真的看着丰息。
“不是,我只是想请他喝杯酒。算起来,皇朝这个不可多得的对手,我还没请他喝过酒呢。”丰息亦抬头,浅笑如昔。“女人,可有兴趣与为夫同游碧涯岛?”
“甚好,上次去山尤事太多,游了碧涯海都没去碧涯岛,而且我本想去碧涯海擒龙的,这次正好可以补上上次的遗憾。”风夕几乎立刻就附和了,轻笑中言语张狂。
风夕这毫不犹豫地答应也另丰息一怔,良久后方幽幽道:“我以为你应该会先质疑一下我的目的,质问一下我是否别有所图。”
“我知道!”风夕清澈的水眸看向容颜如画的丰息,轻启朱唇吐出三个字,似千回百转,又似柔情万千。
碧涯岛上有龙须草,溶碧涯岛上的泉水加之苍崖凤衣,所炼制的酒,便可使苍崖风衣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不需要问这狐狸的目的或所图,黑狐狸的确是精于算计,但名重天下的兰隐公子、息雅公子若只是一味行计,岂能成就那半壁江山?平生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强敌对手,这样的人,他亦敬之重之,愿意让这个他唯一承认的对手活得更久一些。这些不需要质问目的意图,同生王家同为一国之王的她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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