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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没人知道这场看似发生在眼皮底下的追捕中有多少算计,更没人知道那座埋下雪山老祖的荒山中有兰州最大的铁矿,而这铁矿就这么成功的收入了丰息之手。
不过在几天后有一年岁不过十六七的少年在昀王府求见昀王,送上了一物。
皇雨在看到那东西后不禁讶然,而少年则继续道:“我家主人说这是他的投桃报李。祝王爷征讨山尤顺遂,以雪血仇!”
皇雨肃然一揖,“代向令主致谢。”送走少年后,皇雨望着手中的铁矿图一笑,自家妻子秋九霜走进花厅时就看到这样还讶异的问怎么了。皇雨温柔地扶过秋九霜,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只是感叹丰兰息而已,这样的人,心思算计无人能比,但作为对手,确实让人畅快淋漓又佩服!”
秋九霜闻言大噱,英气勃然的眉一挑,“自然,不然那白风夕又岂会要劫其为夫?”
在延至二年,皇雨领兵征讨山尤,一路势如破竹打到山尤国都,逼迫山尤王屈膝称臣,并将当年屠城的一干将领押回丹城枭首示众。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烈日当头的夏季,即使坐在碧莲环绕的亭子里,听着流水潺潺,也还是觉得有些炎热,偶尔吹过来的风也带着炎热的气息。韩朴的伤已经痊愈,也学着风夕懒洋洋地倚在亭子的栏杆上,偷得浮生半日闲,舒服啊!
丰公子本来很不客气地将江湖的大部分事务交给了韩朴,而风夕手上的事更是全部交给了韩朴,韩朴对自家姐姐的任务没有怨言,但对某狐狸堆过来的很有意见,其间斗智斗勇自然不在少数。而近断日子江湖事务不多,是以便干脆躲进了这隐居仙境学风夕一样过养猪生活。
韩朴眉梢间的洒脱和风夕极为相似,丰息看着两人不雅地斜躺在栏杆上,无奈地移开了眼睛。而风夕本来想问问自家弟弟和随婉清的进展,但由于这太阳实在太热情,不多时她便会周公去了。
韩朴和随婉清的关系大概也是从这当下开始成为了江湖人都猜测的疑问,这两人经常见面,喝喝酒,韩朴舞剑吟诗,随婉清一般在一旁小口饮着酒看着,或者也和一阕词,联一首诗。两人似伴侣更似知己,两人都未有过婚约。及至韩朴登上了武林帝王之位,人称武帝,二人也一样是喝酒聊天。到韩朴退隐雾山,创了风雾派时,随婉清也早就从随教副教主之位退了下来,经常在五湖四海寻找贵重的草药或酿酒的秘方,偶尔带上自己酿的新酒去雾山找韩朴小酌,有时也会住一段日子。也有人试探性地打趣两人的关系,但韩朴本性疏狂,不甚在意。而随婉清更是挑眉淡笑,不予作答。但这个疑问也就成了没有答案的疑问了,即使江湖上流传的理由再多,也没人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
延至元年八月,将儿女丢在浅碧山‘不闻不问’了许久的父母终于良心发现,想起自家宝贝的生日快到了,决定赶去浅碧山将儿女接回来。
秋风肃肃,马儿穿梭在落叶无边的山林里,本来有些萧瑟的秋景却因有这一黑一白的纵马驰骋而变得生动起来。
浅碧山行宫里一片欢声笑语,丰容和风悠也长高了不少,一见父母居然自不量力的展开了攻势,风夕嘻嘻一笑,和风悠比起了轻功。
梳着丫角辫的风悠小手一挽,朝风夕追去,同时大声道:“娘亲我若碰到了你的衣角你就把白绫送给我哦。”
风夕身形转瞬即没,只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小鬼,你若是能追进我十丈以内我都可以把白绫送你。”
丰容显然对自家娘亲的白绫没有兴趣,歪着头闪着发亮的眼睛对丰息道:“爹爹,你最不擅长什么?”
丰息一挑眉,显然不了解为何丰容有这么一问。
丰容随即解释道:“爹爹,你不能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啊,这样吧,咱们公平些,爹爹最不擅长什么咱们就比什么,若我做到了爹爹的五分之一,爹爹就把那杆白玉笛送给我好不好?”
公平?这样叫公平?丰息墨黑的眼眸凝视着丰容,清浅的笑意中端是雍容无双,“小鬼你认为我会有不擅长的么?”顿了一下,丰息继续打击道:“所以无论比什么,小鬼你都输定了。”
至于比什么,怎么比的过程浅碧山一干人等都没看到,只知道,白绫依旧在风夕的袖子里,白玉笛依旧在丰息的手上转着。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何况还有浅碧山久罗山一干看戏人等在丰容风悠背后帮着出主意,丰容风悠有理由相信若是学了家传绝学再加上浅碧山的功夫再缠着小舅舅学了那雾山的绝学,终有一日能从爹爹手上抢到白玉笛,娘亲手上抢到白绫的。
而三日后,丰息和风夕纵马下山。
“黑狐狸,那两个小鬼想‘闯荡江湖’,你干嘛不带他们?”风夕想起昨日两个小鬼要求一起‘闯荡江湖’时的可笑表情就撑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是继续去游历天下,又不是去闯荡江湖的。他么既然是要闯荡江湖的,跟着我们达不到目的啊。”丰息眉目不动的……歪解着理由。
果然,风夕再次扑哧笑了出来:“恐怕你不带他们去他们也会偷着出去的,这两小鬼随你,诡计多端,旁人怕是看不住他们。”
“那就随他们去,他们机灵,武功学得也快,又有隐卫跟随,不会出什么事。”丰息一拉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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