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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有稳定货源、不卖二手货的/军/火/掮/客,哪里那么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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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荀榕醒过来,有点口渴,便起床找水喝。
走到客厅,她隐约听到隔壁有动静,像是放置物品的声音,还挺重。
莱伊回来了?
她一看时间,凌晨一点五十五。
那么迟?
没来由地就有些不放心,想过去隔壁看看,她这么想着,当下就推门出去。
因为已经是深夜,她不好敲门打扰邻居,这幢公寓又很差劲地没有门铃,荀榕只好给莱伊发了一个消息:【我可以过来串个门吗——榕】
“咔哒”,门开了。
然后她和赤着脚走出来的莱伊面面相觑。
他赤/着上身,没有戴帽子,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
左上臂血肉模糊。
荀榕迅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皱起眉:“……”
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什么话。
莱伊也没有作声,他静静地站着,幽绿的眸光定在她的身上。
一种滞涩又粘稠的情绪缓缓升上来。
她握了握拳头,然后松开,上前拉过他的手往房间里走:“处理。”
莱伊任她拉着往房间里走。
客厅里,地上打开着医药箱,很明显,刚才莱伊正准备自己处理/枪/伤。
组织成员受伤是难免的,在其他国家做任务时,尤其是一些比较乱的小国家,受伤还可以到医院里去躺一躺,享受一下咸鱼的待遇,但在日本,受/枪/伤一般不太严重的只能自己处理,严重一些的到组织的诊所去接受治疗。
“坐。”
莱伊凝视了她几秒,然后坐下。
荀榕绕到莱伊身后,双手拢起莱伊的黑发,拢成一束放到右边,让头发垂在身体右前侧。
莱伊依旧什么话也不说。
伤口并不深,子/弹/堪堪擦过,但是也足以刮去一大片肉。
消毒、绑上止血带,子/弹/擦伤的处理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单无比。
等她做好这一切,莱伊的一双绿眸定定地看着她,道:“只是擦伤。”
荀榕没有答话,反而岔开了话题,她席地坐在莱伊旁边,一脸严肃:“和对面的/军/火/商闹掰了?”
莱伊应了一声:“嗯。”
如果莱伊多说几句话,如果他像平常那样露出可怕的眼神,或者说,如果客厅的灯光不是暖橘色的话——或许她就不会有这种情绪了,荀榕想。
可是那张平时线条冷峻、眉眼间永远锁着风雪的脸,此刻却偏偏没有冷意,漂亮的五官舒展着,淡淡的,在暖/橘/色的灯光下,那张如玉的脸竟显得很柔和。
温暖,柔和,晶莹,仿佛凝结着的琥珀。
所以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心里打翻了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复杂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喉咙口也像咯血一样有些腥腥的。
要命,到底是为什么?
她手指捏紧了。
是因为惭愧吗?是不是因为想到,同样作为卧底,他整天出生入死,而她无所事事给自己放假?是不是因为她经常拖累作为战友的赤井先生?瞄准器事件,还有这次的擅自拆/弹被组织怀疑的事件。是对自己的恼恨吧?一定是的。
于是她开口:“莱伊,我想知道交易地点在哪里?”
莱伊绿眸微睁:“你打算做什么,是没睡醒吗?”
她摆出一个笑脸,像平时那样无所谓地摆摆手:“才不是那回事咧,我,我就是,作,作为/军/火/组的外围人员,了解一下时事来着……”
莱伊看着她,忽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紧张的时候会结巴。”
荀榕努力挽尊,拼命摇手:“绝对没有那回事,莱伊你别污蔑我!我就是……”
她顿了顿:“像我这么沉稳的人,怎么会做那种鲁莽的事呢?我又不是傻子。”
说完这句话,她竟真的平静下来了。
她才不像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那么冲动,遇到事情不应该被情绪攫住,反而应该冷静思考。
如果真的是惭愧,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从现在起做一个合格的卧底,为莱伊分担一些——而不是在后勤那种闲职上养老。
她这样想着,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莱伊了,早点休息。”
莱伊也站起身,拦在她前面,凭借身高优势微微低头看她。
荀榕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等他开口。
谁知,莱伊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看了她好久,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去睡觉吧,很抱歉吵醒你了。”
他又补一句:“不要擅自行动。”
荀榕点点头,出门前还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惯常的语气对莱伊嘱咐道:“莱伊的惯用手是左手,记得要改习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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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一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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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习很枯燥,空闲时间码字,所以我又来更新了,省得你们把之前剧情都忘光光了(对我就是这样不守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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