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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会暴露身份?或者他会配合公安把组织剿灭为止?他不知道,他没有把握。
如履薄冰。
这时,小优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膝盖,大脑袋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蹭了一裤子金色的狗毛。
安室透睁开眼睛,正和它乌溜溜的眼睛对上,他露出一个微笑,伸出手要去摸摸它的狗头时,小优却躲开了,反而伸出一只爪子。
是握手。
那是他教给它握手的姿势。
安室透忽然有些鼻酸,他微微笑着,伸出手握了握它毛绒绒的爪子。
会坚持下去的——直到他用尽气力为止。
安室透俯下身,将头埋在小优的背上,长长的狗毛温暖而柔软,摩擦着他的脸颊,来自狗狗的温度传递到他的身上。
可是……偶尔也会有崩溃的时候啊。
忽然,刺啦啦湿润润的感觉在他的手背上拂过。
安室透抬起头,紫灰色的眼睛里有些水光,看向小优,它正一下一下地用舌头舔着他的手背,用口水给他洗手。
狗狗可以感知人类的情绪。
安室透又想哭又想笑,索性在地上坐下,抱着已经长成大狗子的小优,将头靠在它的背上。
墙上的钟“嘀嗒嘀嗒”,时间一点一点地向前走。
金毛安静地坐着,安室透也安静地抱着它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站起身,叹了口气,准备掸掉身上的狗毛——下一刻,安室透无奈又痛苦地扬了扬头。
“小优!”
“你怎么又到掉毛季了!”
“你上个月不是刚过掉毛季吗?!”
不止他的身上、头上、衣服上,就连……
沙发上什么时候那么多狗毛?!
安室透震惊地看向小优,金毛委屈又心酸地抽了抽鼻子。
它真的没有靠近沙发,真的。是风吹的,它就像一颗巨大的金色蒲公英,风轻轻一吹,狗毛就自动飞过去了,沙发上的狗毛真的不怪它。
安室透看向室内另一只属于邻居的边牧,它正躺在地上打滚儿,边牧身上的黑白长毛在地板上粘了一地,有的还在空气中飘啊飘啊飘。
看到安室透看它,边牧无辜地眨了眨眼,继续打滚儿。
安室透眼神死:“……”
狗狗既然可以感知人类情绪,能不能自觉点把你们的狗毛都收好啊?!
————
几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分批把家具和物品都堆放在仓库里。
“就这么多?”琴酒站在门外,嘴里叼着烟问。
其中一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回答:“是的,大件家具都已经搜查过了,确认没问题已经扔在废品站了,只剩下这些私人物件没有处理。”
琴酒点点头:“你们可以走了。”
等那些人走后,他眯眼看向仓库里一大堆的物品:“伏特加,联系几个靠得住的情报人员,搜查这些私人物件。”
虽然让卧底跑了,但是诸星大和诸星榕都没来及回公寓,他们的住所里一定还有线索和情报。
伏特加应了一声,开始翻找手机通讯录。
琴酒走过去,视线冰冷地扫过一个个纸箱。
虽然还没查出来黑麦威士忌到底是哪个情报机关的卧底,但是总能查到的,毕竟几乎每个国家情报机关都有一两个他们的人。
至于诸星榕……他眼神冷下来。
黑麦威士忌的真名是赤井秀一,但是诸星榕的真名,还是诸星榕。
诸星榕,到底是不是卧底?
琴酒皱起眉头,取下烟,吐出一口烟雾。
管她是不是卧底,反正横竖都背叛了组织。
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一只纸箱上,纸箱里的东西很奇怪,有的是纸制品,有的是木制品,形状也都千奇百怪。
琴酒半蹲下身,黑色的大衣拖在地面上,扬起一片灰尘。
他伸手拿起其中一件,木头四方体,上方插着一根宝剑状的物品。
是什么?
他尝试着拔/出那支木头小剑,奈何纹丝不动。
琴酒眉心皱了起来,他用力——纹丝不动。
再次用力——安稳如泰山。
咬住牙齿继续用力——小小的木剑仿佛在嘲笑他。
他烦躁地把这个四方体扔回纸箱,站起身。
“大哥,联系了苏兹手下的三个人。”伏特加已经打完电话,把事项报告给清酒。
琴酒小幅度地点点头:“知道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抬了抬下巴道:“联系刚刚搬运的那几个人。”
伏特加愣了一愣:“……好。”
拨通电话后,琴酒伸手:“把手机给我。”
伏特加把手机递给琴酒,琴酒朝电话那头冷冷地问道:“602的纸箱是哪几个?”
那边的人有点惶恐,略加思索,有些结巴地回答道:“可能,可能是标记为7的,还有,还有……”
琴酒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叫上刚才几个人过来一趟。”
那几个负责搬运的小喽啰战战兢兢地赶来,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是因为他们犯了什么错被琴酒揪出来了,来赴鸿门宴来的。
谁知那个银色长发脸色凶恶的男人只是问:“哪几个纸箱?好好认一认,送到我指定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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