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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泽修没事萧砚刚松一口气,想到古一的情况又气愤不已,一旁傅兴拍着驾驶座急切道:“市中心医院,快一点,再快一点!”
司机脚下一沉,车子瞬间提速。
萧砚因为惯性猛地往后一靠,惊险的抱住傅兴对着司机骂道:“你他妈疯了!能不能开!”
前排的司机还在瑟瑟发抖不敢回话,还不是因为老板平时对这位言听计从,他都习惯了听傅兴的命令。
哪知道他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到后面傅兴吼道:“你才疯了!加速!”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转变,萧砚看傅兴像只红了眼的兔子,瞬间气势弱了下去,对着司机道:“加速!还有……安全驾驶!”
十五分钟后萧砚和傅兴来到医院,彼时走廊外沈泽修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半个小时,白译已经在暴走的边缘,来回在他面前踱步。
见到向他们走来的萧砚恨恨的迎了上去,“和你一样,倔驴一个,你自己去劝!”
就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穿着手术服的傅兴已经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欸……”白译刚要上手阻拦,就被萧砚拉了一把,“是傅兴!”
“傅医生!”白译的声音高了一个调,而后道:“那就好,这下稳了,有他在就稳了,刚刚这颗心还悬着!”说着拍拍胸口。
萧砚来到沈泽修的面前,“起来,和你白译舅舅去检查一下!”
沈泽修看了他一眼,摇头拒绝。
萧砚蹙眉:“像什么样子?说了古一没事,一会你妈过来就让他看你这样子?”
沈泽修依旧没有做出反应,身后已经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转弯处萧子君的身影闯了进来。
看到萧砚和白译都在连忙问道:“怎么样?古一怎么样?王师傅说的被捅了一刀是什么意思?”一路急跑让她看上去不再是精致干练的样子,头发松散,额角渗汗!
“还在里面,不过傅兴进去了没问题的。”萧砚回答。
萧子君完全没有被安慰到,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几个小时而已,再见怎么就躺在手术室了!
她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没有看到沈泽修一把抓住白译的手腕,“阿泽呢?”
白译稍稍迟疑了片刻,向萧砚身后的墙角看了过去,那里沈泽修还颓废的坐着。
萧子君起身向沈泽修走来,脸上带伤,头发凌乱,身上乱七八糟的脚印,右臂还别扭的搭在地上。
“姐……”萧砚刚要开口。
“你一直坐在这里?”萧子君问道。
“妈。”沈泽修唤了一声。
“你起来!”
“沈泽修!你给我站起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有病了就去治,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自我惩罚?是吗?你告诉我你是在自残吗?”萧子君厉声问道,实际上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我和你爸爸教育了你十几年就是教会了你遇到事情怎么去逃避、怎么去自残是吗?伤你们的人是谁?他们有几个人?现在除了你大家都不知道,你多耽误一分钟就是让他们多一份逃跑的可能。”
沈泽修左手撑地靠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萧子君向前一步,抬起手。
“姐!”
“姐!”
萧砚直接上前一步伸出胳膊挡在沈泽修的面前,然而萧子君却只是抬手顺了顺沈泽修的头发。
她探出胳膊抱住了儿子宽阔的肩膀,“妈妈不会放过他们!”
“……恩!”沈泽修低声应道。
白译领着他去处理胳膊和身上的伤,萧子君和萧砚等在手术室外。
“那一刀应该是冲着阿泽去的吧?”萧子君出声道。
萧砚沉默片刻,“我会查清楚!”除了这样的结果还能是什么?古一从不与人结仇。
手术室的灯亮了六个小时,傅兴走出来时众人都迎了上来,“傅医生怎么样?”
“暂时脱离危险,等麻药过去就会推到病房。”傅兴做出官方回答,然后沉默着一个人来到洗手池的位置。
明明手术的时候全程带着外科手套,可是他却觉得那温热的血液是流在他的肌肤上,钻进他的毛孔里,他狠狠的搓着自己的双手。
是他太优柔寡断,总觉得好像承认了古一的存在就是间接的承认了姐姐的死亡,如果他能早一点将孩子接到身边亲自照顾是不是就会躲过这一难。
“你干什么!”萧砚走过来,一把伸手握住傅兴通红的双手,制止他粗暴的动作。
“你怎么了?刚刚在车上就不对,看着比我姐还要上心,我这个舅舅都赶不上你!”萧砚掏出口袋的手帕一根一根仔细的擦拭着他的手。
舅舅,他确实是舅舅,是古一的亲舅舅。
……
古一是一天以后醒过来的,入目都是一片白色,他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冰凉的刀子插入身体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可想想也挺值的,至少白白赚了三年多的时间,完成了很多有意义的事。失血过多的身体慢慢变凉,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心底最大的遗憾就是沈泽修。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沈泽修吊着胳膊走了出来,看到古一清醒的那一刻脸上浮现明显的笑意。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沈泽修转身准备出门刚好和推门而入的傅兴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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