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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忽然都觉得那句老话说得太对,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跟自己说话就特么容易暴躁,想打人。
最后夏钰诚到底还是避开保镖和监控,小心翻进后院,又按傅谨辞的指挥,撕去一些不会惊动法阵的符纸。
傅谨辞总算可以靠近围墙,继续指挥道:“看出符纸连成的形状没?这是个镇邪的法阵,这类阵的阵眼大多在中心位置,骨灰应该就在那,你找找。”
不得不说,他做鬼后恶补的玄学知识没白补,夏钰诚很快就找到阵眼,并挖出骨灰盒。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贴满符纸,且明显被黑狗血浸泡过的桃木骨灰盒,夏钰诚陷入沉默,半晌后问:“你跟傅维声到底有什么仇?”
是夺妻杀子,还是挖他祖坟了,居然这么对你?也不对,两家是一个祖宗。
傅谨辞冷声提醒:“不是我,是我们。”
夏钰诚冷嗤一声,随手把桃木盒上的符纸撕了,接着又翻墙,轻松越出院子。
到了院外,他就地把桃木盒放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次性垃圾袋,然后撬开盒盖,把灰都倒进袋子里,倒不进去的部分,也用毛刷刷进去。
傅谨辞呼吸微滞,这对自己也太不讲究了。
刷完灰,夏钰诚连刷子一起放进袋中,接着封口,又套一层垃圾袋,再封口……
做完这一切,他拍拍手,起身道:“这不挺简单?”
傅谨辞却皱眉,说:“不对劲。”
夏钰诚:“怎么?”
“保镖比往常少。”傅谨辞分析道,“另外桃木盒被挖出,阵眼就毁了,傅维声身边那几个道士不可能没察觉,但他们一直没动静……”
“这不正常。”夏钰诚明白他的意思,也皱眉思索。
很快,他们同时变了脸色,咬牙道:“小鹿?”
别墅的保镖少了,几个道士也不在,大概率是跟傅维声一起出去了,而傅维声今天约林空鹿谈股权转让的事……
他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迅速撤离别墅。
到了车上,夏钰诚立刻启动车往公司方向开,同时给林空鹿打电话,但一遍无人接听,两遍也无……
连拨七八次都无人接听后,夏钰诚忽然扔了手机,面上乌云密布。
傅谨辞的脸色也没好到哪,但毕竟前世也经历过这种事,尚能冷静道:“先报警,另外不用去公司,肯定不在,去……”
说到这,他语气顿了顿,才缓缓吐出三个字:“盘鹤山。”
他终于想起夏钰诚说那张照片的背景是盘鹤山时,他为什么觉得熟悉了,盘鹤山,高中时他和林空鹿一起被绑架的地方,前世傅维声对林空鹿动手时,也将人绑到盘鹤山。
两次绑架都和傅维声有关,这次大概率也是那,可前世……林空鹿死在盘鹤山。
想到这,傅谨辞周身黑气忽然浓稠、翻腾,眼底浮现杀意。
察觉到他的变化,夏钰诚的心也跟着下沉。他想,另半个自己是鬼,定是察觉小鹿凶多吉少才会如此……
*
林空鹿此时确实在盘鹤山,早上出门后,他坐上车不久就有些困倦,以为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就闭目养养神,谁知一闭眼竟睡着了。
等再醒来,他已经被绑在山间的一处破旧仓库里,这才明白不是他没休息好,是司机有问题,车里有迷药。
林空鹿:……太草了。
作为一个有系统的人,他竟又一次被绑架。
0687委屈:“我喊你喊不醒啊。”
林空鹿:“你就不能早点发现?”
正郁闷着,仓库的门被踹开,傅维声阴沉着脸走进,接着是被两名彪形大汉架进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林空鹿仔细看了会儿才认出,这是傅谨辞的私人律师,邬嵘。
他心中渐沉,瞬间猜到情况,肯定是傅维声发现遗嘱,并知道傅谨辞一直跟在他身边了。
果然,傅维声命人把邬律师扔到地上,语气阴冷:“林先生好手段啊,在我和喻文森面前打太极,左右横跳,想挑拨我和他争斗,你好坐收渔利?”
“这些都是傅谨辞教你的?呵,我早该猜到他死后会找你,跟你连成一气,不过他到底还是嫩了些,姓邬律师对他虽然忠心,一个字都没说,但他以为这样我就问不出?我手段多的是……”
傅维声越说语气越阴森,最后直接让人拿出合同,威胁道:“这份股权转让书,你是自己签,还是想像邬律师这样,被打一顿后,我‘教’你签?”
他觉得林空鹿不过是傅谨辞养的菟丝花,胆小怕事,随便吓吓就会把合同签了。
谁知林空鹿只扫一眼合同,就淡漠道:“不签。”
傅维声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愣半晌反问:“你说什么?”
林空鹿干脆闭上眼,不理他,实际在暗中想办法弄断绳子。
傅维声没想到他真敢呛声,不由哼笑,怪声道:“侄媳妇,别怪七叔没提醒,外面现在就守着三位捉鬼大师,你以为你那死鬼丈夫能来救你?”
“况且这合同也不是非得你签不可,签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签,万一你也不小心死了,不幸去跟我那好侄子作伴,股权大不了落在傅谨阳那小子身上,到时我申请做他的监护人,结果跟现在也没差……”
说到这,他语气意味深长,警告道:“七叔也不想做太绝,但前提是你要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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