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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三人到达邬辞说的崖壁旁。
林空鹿是被邬辞背着,脸不红、气不喘,小腿还悬在对方身侧晃悠,十分悠哉。
夏鸢跟在两人身后,看着眼前这幕,神情一路都在恍惚。
邬辞忍住想按住林空鹿作乱的小腿的冲动,眉心微蹙。
这位公主的举止未免有些轻浮,如果背她的是别人,她是不是……也会这般?
邬辞没察觉自己此刻的脸色算不上好,将林空鹿放下后,就说:“站好。”
语气略显生硬。
林空鹿:“?”你在凶谁?
很快,他眉轻皱,眼睛微红,假装难过道:“你若是不想跟随我,可以直说,不必……这样。”
邬辞手刚按在剑柄,闻言动作微顿,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
林空鹿语气落寞,继续道:“我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我是亡国公主,无权无势,还在逃亡,你不想跟随也正常,没关系,你想走就走吧,我能理解,你不用觉得愧疚,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报达……”
邬辞:“……”
他忽然面无表情地转身。
林空鹿:呃。
还真走啊?
他赶紧冲着对方的背影又开口,语气悲凉,瞎编道:“只是你走之前,须得把那两柄剑留下,那是我当年送你离开公主府时赠你的,你总得……让我留个自保的武器。”
邬辞脚步微顿,但没停下。
他走到一片苎麻前,长剑出鞘又入鞘,剑光闪过,顷刻后,数十根被斩断的苎麻慢反应似的缓缓倒下。
邬辞将苎麻捡起,快速剥皮,并将苎麻皮搓成简易麻绳,然后走到林空鹿面前,不等他反应,就将粗糙的麻绳系在他腰间。
林空鹿愣住,回神后忙摁住他的手,震惊问:“你干什么?”
夏鸢也以为他要把林空鹿绑起来,急忙上前,磕磕巴巴地阻止:“你、你,大胆,不可对公主无、无礼。”
邬辞正要将麻绳绑紧,却发觉公主的腰细且柔韧,仿佛他一双手就能掐住,稍一用力,就能掐断。
他忽觉指尖微麻,倏地收回,不再放在对方腰间,也不再系麻绳。
只是听了两人质问,他沉默少许,才缓声解释:“等会儿我御剑载你们渡河,剑身太窄,崖间风大,以防万一,用绳将你们绑起来比较安全。”
林空鹿:“……”你绑奴隶呢?
“不用。”他很快解开绳子,说:“绳子给夏鸢用,我这样就行。”
说着,他将解下的麻绳扔给夏鸢,自己忽然上前一步,环抱住邬辞的腰,仰头轻笑:“这样不是更安全?”
邬辞猝不及防,低头看着他的笑容,身体猝然僵住,犹如木桩般,竟无法动了似的。
夏鸢更懵,先是眼前这个剑客异想天开,要用剑飞过河,接着公主又不顾男女大防,忽然抱住对方,两人都疯了吗?
现在可是在逃亡,公主怎么……不对,等等,这个剑客好像不太信任她和公主,也许根本没把公主之前编的话当真?
难道公主就是看出这点,想牺牲美貌,把对方留下?
可……这人毕竟是公主的仇家。
夏鸢有些担心,犹豫该不该劝阻。
林空鹿抱了一会儿,见她还傻愣愣地站着,忽然提醒:“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麻绳绑在腰上?”
夏鸢:“啊?”
邬辞也抬眸看过来,见这丫环神情满是怀疑和对主子的担忧,仿佛他会对林空鹿不利,心中莫名不快。
他眸色微暗,忽然单手揽住林空的腰,长剑同时祭出,不等对方回神,便带他踏上剑身,飞快掠向崖对面,身法飘忽如仙。
林空鹿惊呼出声,猝不及防,忙紧紧抱着他。
崖间罡风如刀,搅得衣袍猎猎作响,林空鹿被吹得脸疼,很快将脸也埋进他胸口。
邬辞呼吸微滞,揽着他腰的手臂不自觉收紧,鼻间似乎能闻见熟悉的浅淡清香。
他忽然加快御剑,风瞬间更烈。
林空鹿只能更贴着他,几乎整个人都缩在他怀中,紧紧抓着他手臂,知道他是故意加速,手不觉多用几分力,咬牙道:“慢、慢点。”
因为风大,他的声音传出时,带着一丝颤音,漂亮的桃花眼也被风吹得水雾蒙蒙,像要流泪,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邬辞低眸看一眼,剑身忽然微晃一下,随即更快地冲向山崖对岸。
幸亏此刻天才蒙蒙亮,下游渡口的士兵并未察觉。
林空鹿被放下后,险些没站稳。
邬辞深吸一口气,很快转身去接夏鸢,动作快得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林空鹿:“?”
他刚被一口风灌进嗓子眼,加上身体弱,在对方刚离开后,就扶着一棵树弯腰剧咳,直咳到眼泪出来,才终于缓过气。
他严重怀疑邬辞是故意的,尤其是最后的冲刺加速,简直像故意折腾他。
“啧,好感度该不会是负吧?昨晚白引诱了。”他擦去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后说。
“没有,好感度和黑化值一直维持在100,没增也没减。”0687小声说。
林空鹿:“……”就离谱。
这么粗暴的渡河方式,一开始还想用绳子绑他,哪里像有100好感度?
刚想完,他就见邬辞单手拎着腰间系麻绳的夏鸢,瞬间飞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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