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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想,实在是她没习过武,虽然有心,可……她不拖后腿就是万幸了。
夏锦瞥她一眼,淡声道:“当然用不着你保护,你只要跟在他身旁,万一遇到危险,我自有办法。”
夏鸢一听,更费解了。
夏锦没多解释,很快又道:“我来时听说晋城失守了,公主如今最可能去边境甫阳,我马上安排马车,先送你去甫阳。记着,现今世道乱,哪里都不安全,如果见了公主,一定要跟在他身旁,不可离开太远。”
夏鸢忙用力点头,只是又忍不住疑惑,小声问:“可是锦姐,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去保护公主?”
夏锦闻言神色一暗,片刻后低声说:“我,有别的事要做。”
*
夏锦动作很快,半个时辰后就给夏鸢安排好了人马。
也是赶巧,出发时,她们正好撞见公主府逃出的卫兵,夏锦干脆让夏鸢的车队和卫兵们一起出发,顺便向卫兵打探消息。
为首的卫兵赶紧道:“我们前天护送公主离开,出城不久就遇见追兵,我等留下抵挡,让这位夏姑娘和公主先走,之后便失了联系,昨夜设法渡河后才知晋城已经失守,想着公主可能会往北走,便继续找寻,只是……”
卫兵说到这,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道:“晋城的叛军好像有公主的消息,正派人搜寻。”
夏锦闻言,脸色顿时凝重。
夏鸢想起邬辞,忙说:“公主身边有位剑术超群、神通广大的人保护……”
夏锦看向她。
“……是、是那位前国师的弟子。”她声音瞬间小了许多。
“他?”夏锦记得邬辞,想到三年前,公主和此人之间的过节,她脸色瞬间更不好,冷声说:“那更不安全。”
“不过他失忆了。”夏鸢继续小声说。
“谁知道是不是装的?”夏锦直接拔出黑刀,冷冷道。
夏鸢忙噤声。
*
林空鹿确实遇到了追兵。
他和邬辞下山后,邬辞御剑带他飞了一段路。但考虑到邬辞运功容易使药发作,没飞多久,他们就落在一处城镇。
镇上叛军不多,邬辞又不在叛军搜捕之列,直接去镇上买了一辆马车。
付钱时,他翻遍周身,也没找到钱袋,最后从衣袖的袋中找到两枚玉佩。
他将其中一枚玉佩给马车的商人,另一枚随手挂在腰间后,便牵着马车离开。
郊野荒村,林空鹿躲在草垛后,听见动静,探头看一眼,才走出来。
上车时,他见邬辞腰间多了块玉佩,莫名觉得眼熟,下意识多看一眼。
上车后,他愈想觉得熟悉,忍不住又看一眼。
邬辞察觉,也低头看一眼,再抬头后,觉得有些奇怪。
“你喜欢这枚玉佩?”他下意识问。
只是一枚稍微有些灵气的玉佩罢了,无甚神奇之处,如果对方喜欢,送给她也无妨。
林空鹿立刻摇头,维持人设道:“不喜欢,我见过的好玉佩多得是。”
说完却忍不住又看一眼,终于,电光石火间,他想起玉佩为什么眼熟了,下意识就道:“你还戴着它?”
没记错的话,这玉佩是宋皇后当年精心购置,送给她那被送出宫的亲生儿子的生辰礼物。据说是请国都有名的天马寺的住持开过光,能护佑安全,十分贵重。
林空鹿能想起,是因为他这个公主从小就顽皮不着调的人设。
有天进了皇后宫里,看见一位宫女恭敬端着玉佩,正好那时快到他生辰了,以为那是皇后给他准备的,就按正常演技发挥,走过去拿起玉佩,好奇问:“这是母后提前给我准备的生辰礼?”
谁知皇后走进殿中看见,脸色骤变,猛地从他手中夺回玉佩,冷冷训斥:“谁准你碰的?你也配?”
林空鹿当时有些愣住,事后问系统,才知那是皇后给自己亲生儿子准备的。
他毕竟是来做任务的,并非真正孩童,也清楚宋皇后并不喜欢自己,倒不觉得难过,就是有点尴尬,之后就鲜少再去皇后宫里了。
不过奇怪的是,这玉佩后来竟在邬辞手中。但剧本设定,邬辞并不是皇后的儿子。
他记得三年前,邬辞还在国都,仍风光霁月时,他有次不慎推到对方,就曾见过对方腰间系着这枚玉佩,只是平时被外袍衣摆遮着。
他那时就惊讶过,以为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还特意让系统帮忙检查,结果被告知,就是同一块。
他本想问邬辞是从哪得来的玉佩,但让系统检查玉佩时,需要他用手帮忙接触,他便拿起玉佩,用手指摩挲了一下。
玉佩当时还系在邬辞腰间,邬辞见了,忽然有些不自在地偏开目光,很快又移回,垂眸问:“殿下……喜欢这枚玉佩?”
林空鹿正扮演对他没好脸色的公主,闻言立刻凶狠道:“不喜欢。”
说完就将玉佩扔回他身上,气冲冲起身,然后……就忘记问了。
林空鹿扶额,当时没问,现在更没法问,因为邬辞失忆了。
不过,这或许可以成为他洗白的一个方向,毕竟万一哪天,邬辞忽然恢复记忆,甚至想起前世的事呢?
正想着,坐在前方赶马车的邬辞回头,飞快看他一眼,问:“你见过这枚玉佩?”
林空鹿心想,我不仅见过,还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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