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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鹿隐约感受到危险,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
谁知邬辞察觉,忽然抬眸,泛着血丝的红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骗了我。”
林空鹿愣住。
邬辞抬掌推开石头,起身一步步走向他,视线一瞬不移,哑声道:“你向我洒药,把我变成现在这样。”
他看见了,意识模糊之际,眼前恍惚浮现公主抓着他的剑,神情居高临下嘲讽的一幕,然后,对方朝他脸上洒了什么东西。
那名叛军士兵没骗他,药确实是公主洒的。
可在那之前呢?之后呢?公主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只想起这一个画面?
邬辞还没走到林空鹿面前,忽然痛苦捂住额角,片刻后平静下来,又缓缓抬头,问:“你想干什么?”
林空鹿见他这副反应,脸色发白,紧声问:“你都……想起来了?”
可不应该,前世的这个时候,邬辞没想起来。但邬辞刚才头疼的样子,又确实像恢复记忆的征兆,此外知道是他洒药的人,只有他和夏鸢,邬辞为何会突然知道?
这么一想,林空鹿又不太确定。难道邬辞失忆是因为被打一棍子后,脑中有淤血,这一世发作次数多,血气上冲,把淤血冲散了?
他忍不住异想天开地猜测。
邬辞似是看出什么,强撑最后一丝理智,平静试探道:“我们曾是仇敌,你给我下药,想趁我失忆,欺骗我,让我爱上你,好一路保护你。”
林空鹿:“!”真恢复记忆了?
他心中惊讶,面上却愈发镇定。
邬辞从他的神情中看不出答案,最后的理智终于消失。
林空鹿见他已经“知道”,迅速思索后,干脆按之前想好的洗白方案,豁出去道:“没错,当年你刚到国都时,我是因为嫉妒,跟你关系不好,我母后不喜欢我,却给你……我父皇对我也不是真心好,都是利用,我从小就被他们养成了坏人,我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们也算不上是仇敌,我……”
“我”字还没说完,他忽然被人用力按在石壁上,对方的掌心滚烫,紧紧抓着他的肩,吻不由分说地落下。
林空鹿愣住,整个人被带着松木香的气息环绕,头脑发晕。他呼吸渐渐困难,回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放在地上,邬辞正单手放在他衣带上。
林空鹿:“!”
他迅速按住对方的手,磕巴问:“你、你干什么?”
邬辞气息紊乱,紧紧望着林空鹿的眼睛,哑声道:“公主那么做,不就是想这样?”
他眼尾泛着薄红,此刻已然崩断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林空鹿倏地睁大眼睛,心想:我想个屁,你黑化值一点都没掉的迹象,我是那种“不见兔子还撒鹰”的人吗?
他怔怔看了邬辞片刻,忽然轻轻回吻,在对方神情由震惊转为迷茫时,猛然抬手一记手刀,直接将人劈晕。
缓了会儿神后,他再次伸手,这次终于成功将人推开。
他支腿坐起,看向邬辞即便昏迷,也依旧紧皱的好看剑眉,忍不住伸手摁摁,恨恨想:我不能白吃这个苦。
想了想,他仰起细脖,用指甲在颈侧轻轻挠啊挠,幸亏他皮肤白皙细嫩,没一会儿就挠出几处红痕。
接着他又抿起唇,用齐白的牙齿在唇上咬,直咬到红艳微肿为止。
*
邬辞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后颈一阵疼痛。他隐约记得……
还没想完,他目光落在不远处靠着石壁、眼睛微红、形容狼狈的公主殿下。
邬辞表情一僵,他有……做过这些吗?
林空鹿见他醒了,从角落里走出来,红着眼睛看他,说:“你终于醒了?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邬辞沉默。
林空鹿:“你……”
“我记得我被打晕了。”邬辞忽然开口。
林空鹿倏地睁大眼,不可思议道:“你不想负责?”
负责?邬辞蓦地攥紧手。
公主是想让他负责吗?还是……只是他恰好出现在对方逃亡的路上,成为了对方可利用的对象?
如果黑公主一起逃亡的事别的男子,公主为了拉拢对方,会不会也……
甚至,他会中药,不就是对方所为。
邬辞眸光莫名晦暗,没回答那个问题,反而问:“公主之前说我们不是仇敌?”
林空鹿:“?”
邬辞敛眸:“能详细说说吗?”
林空鹿:“……”草了,你没恢复记忆?
不过算了,反正等到边境,肯定会有认识他们的人提及三年前的事,不如他提前洗白。
于是林空鹿立刻编道:“当然,三年前,我顶多是有点讨厌你,经常跟你作对。但后来父皇要杀你和国师时,却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求父皇把你贬成公主府的家奴,你早就死了。虽然我有时会在外人面前折辱你,但那都是做给父皇看的。”
“反倒是你,看不出我一片好心,之前在山林见面,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杀我。我是向你洒药了,可那是为了自保,自保也有错吗?”
他越说越有底气,仿佛把自己也说服了,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忽然觉得我好像一直都是个好人。
0687:……友情提醒,黑化值一点都没掉。
林空鹿:“……”什么毛病?这个世界的也太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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