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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示意妇人将玉佩还回去。
妇人死死攥着玉佩,显然不愿。中年男子见了,又压低声音道:“眼下情况不同往日……”
这句话像提醒了什么,妇人捏紧到发白的手指蓦地一松,终究还是将玉佩还回去,勉强笑道:“兄长说得对,是我失态了。”
邬辞觉得奇怪,可他毕竟失忆了,不知玉佩来历,想了想,还是拿回。
至于这几人可能认识他……那妇人和中年男子明显不想说,眼下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况且公主已经同意跟他在一起,记不记得,似乎已经不重要。
想到这,邬辞直接转身回城。
反正守城的将士看见车队,又见妖兽已被杀死,这时已经驾马出城迎接。
但方走远,身后隐约传来一句压低的声音:“皇后娘娘,您方才实不该……”
皇后?宋皇后?
邬辞毕竟是修士,耳聪目明,这种因为距离远,普通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他瞬间就听得一清二楚。
尽管失忆,但这一路有意无意地打听下来,他也早知道玄幽公主的母亲就是宋皇后。
皇后,皇室……
根据这条线索,是不是能找到其他仍活着的皇室血脉?
邬辞态度立变,忽然转身走回来,问:“你是宋皇后,玄幽公主的母亲?”
妇人和中年男子一听他提起玄幽,神情立刻紧张。
妇人方要开口,邬辞又道:“你们要进城?公主也在城中,我带你们去吧。”
妇人和中年男子一愣,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邬辞自然察觉,但佯装不知。
只是公主之前提到父母时,只提及皇帝对他只有利用,至于皇后……只用一句父母对他都不好概括。
也不知这个“不好”,是什么程度的不好,公主对皇后是否还有期待和孺慕?
但为找其他皇室血脉,眼下显然顾不得这些。
邬辞将一行人带到城门口,就将他们交给前来迎接的守门将军,自己则匆匆回将军府,将事情告知林空鹿。
“我母后还活着?”林空鹿闻言惊讶。
邬辞微点了点头,又迟疑问:“公主要不要去见见?”
第349章 情劫19
林空鹿神情渐渐凝肃,没想到宋皇后也来甫阳了。
前世姜朝亡后,宋皇后便不知所踪,她那个亲生儿子也一直没出场,怎么这一世又不一样了?
他思索片刻,最终淡声说:“先不了,母后一路奔波,舟车劳顿,等她安顿好后,我再去看望。”
不是他反应冷淡,而是宋皇后恐怕不太想看见他,他还是晚些去添堵比较好。
邬辞一直注意他的神情,见他这般反应,便知他和皇后的关系不是一般不好。
他望着眼前人,对方身穿浅色襦裙,虽是女子打扮,但大约是身形瘦削、容貌过于精致昳丽的缘故,并不显得违和,只是清冷冷地坐在窗边,莫名有几分孤寂。
对方本是男儿,却被迫成为公主,仍不得皇后喜。
邬辞默默垂眸,几许后,解下腰间布袋,走到对方面前,单膝抵地,将布袋放在林空鹿手中。
林空鹿神情微讶,低头看一眼,见是妖兽元丹。
邬辞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喜欢的鸡蛋黄。”
语气像哄人。
这样心情会不会好些?
邬辞没说完,但林空鹿读懂他眼中的讯息,不由莞尔,忽然弯腰,飞快轻吻他一下,在他耳边说:“谢谢,我很喜欢。”
*
宋皇后到甫阳后,也被安顿在将军府,同行的还有她的兄长——曾经的宋大将军。
镇国公不是很想接纳这些人,但他要以“替天子复仇”的名头起事,就必须善待皇室的人,至少表面上得。
好在来的是皇后,不是皇子,更不是皇帝,不会妨碍他登基,倒也无妨。
当晚,镇国公和萧夫人亲自准备宴席,给宋皇后接风。林空鹿也露面,但没说上几句话。
宴席散后,他带着夏鸢,去皇后的住处打算再拜见。
许是刚安顿下来的缘故,院中人手有些乱,一路走来,竟一个人都没见着,甚至连引路的小厮、丫环都没有。
林空鹿绕过回廊,方要往厢房的正门方向走,忽听房内隐约传出人声——
“……方才在宴席上,娘娘实不该盯着邬辞的玉佩看,您看它的次数比看公主都多,公主当年也见过那玉佩,万一发现……”
“发现又如何?他本就不是本宫的孩子。”宋皇后咬牙打断中年男子的话,声音虽低,但明显带着不甘和怒意,“不过是个农人的孩子,能代替本宫的孩子进宫,成为公主,享受不该享受的富贵,已是走了泼天大运,该感恩才是。再说,姜桓都死了,我还怕他一个假公主不成?”
“还有那玉佩,兄长你也知道,那是我当年亲自为我儿求来,护佑他平安……”
“娘娘,您小声些,这话还不能说出来。”宋将军急道,“眼下我们能利用的只有镇国公,镇国公想让他儿子娶玄幽,为的就是玄幽亡国公主的身份。
“再者,您忘记那位仙长的话了?仙门要用姜氏皇族的血祭阵,这是会死人的。眼下除了殿下,就只有被姜桓换过血的玄幽身上还有皇族的血,所以玄幽还有用,而且他暂时必须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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