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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的我是不是飞升了,然后成了二重天传说?天道如此眷顾我,助我飞升,也得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吧?”尊主喃喃道:“二重天内应该会出现第二名洞玄修士,甚至是很多很多名……”
卫引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很难想象如此脾性的宽袍人会是尊主,更难想象这里只是昔日场景,真正的尊主已经身死道消。
明明只插一脚,尊主便可飞升成仙。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天道眷顾者,也会道陨吗?
半晌,卫引以神识传音,沉声道:“尊主,其实后世您已经不存在了。”
尊主似乎明白了他所说的不存在是何意,没有接话。
“昆仑宗主,陨于榕城。我现在在您的半灵境的第四场试炼内。”
听了这话,原本沉默着的尊主挑挑眉,把花盆举到自己面前,不以为意笑道:“本尊可是二重天第一 人,有谁能杀了本尊?若不是放不下九重宗这个摊子,我早就去九重天了!”
听到宽袍人的话,卫引也很想现实是尊主其实早已飞升,并没有道陨。
但卫引没有听说过昆仑出过任何一位仙人。
而且半灵境也的的确确是修士死亡才能形成的秘境。
这一切都在向卫引指明,眼前的宽袍人已逝的事实。
不等卫引回答,他抱着花盆回到宅院里,语气轻松:“你不用担心,倘若本尊有朝日真的被奸人所害,也定会在陨落之前送你回去。”
灵果待在花盆里,内心格外复杂。
最后,他咽下心底的说辞,什么也没说。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他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什么。
眼前如此鲜活的影,也不过是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宽袍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空中玉牌打断思绪,他接住玉牌,任由那泛着光芒的玉牌迅速化为灰烬。
“宗主,您什么时候有空回宗?”
玉牌里的语气带着卑微与恳求,仿佛眼前有个苦兮兮的老头拄着拐杖,小眼飙泪,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
卫引记得这是昆仑二长老的声音。
宽袍人捏着下巴,传送一道音符过去。
“明日回宗。”
他在这里野的有点久,是时候回去看看那帮小兔崽子都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宽袍人看了看宅院,身影一闪来到结界后,将花盆以灵力悬在空中,宽袍人的双手微微往下压,将底下宅院连根拔起,迅速在手里揉成一一个光球。
光球里有四季之景,看起来耀目非常。
他面上带着贼兮兮的笑容,将光球收进储物袋,驾着云雾而去,“阿引,我们走!本尊这就带你去拿些好吃的好用的,助你化形!”
风风火火地离开,宽袍人迅速收敛自己的气息,一路从得道境掉到元婴境不仅如此还自导自演弄出五名分/身来追杀自己,宽袍人很快如戏,带着断掉的左手踉踉跄跄逃离,在河岸边疗伤。
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么的卫引隐在空中,处于虚实之间,令人发现不了。
半灵境之主……修虚实大道。
所以对幻法有着超凡脱俗的造诣,此时追杀他的人以及他身上的伤势都是幻法所化,却制造出了视觉、触觉、嗅觉,增加真实性,令人察觉不到有任何假的痕迹。
眼下的宽袍人气息紊乱,本源受到伤害,神魂也萎靡不已,一看就是经大战后重伤的模样。
卫引看到他悄无声息投来的狡黠目光,似乎明白了对方想要干什么。
“我可是小绵羊,快来抢我呀!”
宽袍人假装在河边打坐,默默重复着这句话。
卫引:“……”不忍直视。
在离河岸千米处,有三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藏在屏障后。
三人里两男一女,其中最高的那名男子腰圆胳膊粗,正凶狠地盯着河岸边打坐吐纳的人影,神识在百米外横扫,在确定对方伤势后,他挥挥手,暗示自己的弟弟妹妹等会一起冲过去杀人夺宝。
站在最后面的少女面露不忍,贪婪与良心在心中交织着,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哥,我觉得这样不妥。”
弟弟也踌躇不前:“我真不擅长做坏事,哥,要不算了吧。”
“你们过不去心里那坎,那哥自己去。”腰圆男叹口气:“坏事哥自己去做,你们小心点,到时候若这人的师门前来寻仇,把哥交出去就行。是哥不该拉你们下水,若不是咱们走投无路,也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哥,你别说了。”少女哽咽着扶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水前打坐的人在对敌时抛出的灵器灵宝比比皆是,想来也是个身家富裕的,这也是腰圆男对他下手的原因。
他对那些宝贝虎视眈眈,也对那些丹药与符势在必得。
腰圆男子在接近河边后立马发起攻击,方圆百里突然火光冲天,将此地气息牢牢封锁!
紧接着,火妖、火兽纷纷从丹田踏出,呈三角之势将宽袍人包围!
宽袍人易容后的表情惊骇无比,他迅速退后十米,堪堪避开火的包围圈,并在身周凝起个薄弱的屏障,哑着声音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
“来取你性命之人!”
见宽袍人反应很快,腰圆男子也没有大意,拥有这么多宝贝、又在五名元婴追杀下保住性命的人也定是个天骄,这点反应力还是有的,如果对方太不堪一击,他反而会生出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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