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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互相拉扯他的理智,将他的神经磨的更为痛苦不安,他就像个垂挂在悬崖的落难者,时刻都在担心自己掉下去,为此终日惶惶不安。
    在高度的精神压迫下,虞知颐的神经快崩塌了,理智岌岌可危。
    他甚至想干脆结束这一切,为什么他会如此痛苦,爱一个人会把他的呼吸夺走,他能给予自己生机,也能让自己置于死地。
    如果结束这一切,他为之痛苦的所有都会消弭 。
    虞知颐神经兮兮地说着,“如果你重新喜欢上了她呢?在你心里,她应该比我好,毕竟她没有那种恶心爱好。”
    “而我呢?”虞知颐近乎癫狂,“我是什么人?跟踪你的变态,我多恶心啊,你应该开始讨厌我了吧!”
    “虞知颐,你冷静点。”孟潺看出了他的精神不稳定,沉声提醒他。
    虞知颐已经冷静不了了,他的精神被逼到了一种极致,理智被脑子里的臆想彻底吞噬,整个人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哥哥,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人?我明明那么爱你,可我为什么会做这些恶心的事。你会讨厌我吗?”虞知颐自顾自地发着疯,“你肯定会的,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我,你会和邹蕴重新在一起……但是不行,我不允许,哥哥,你这辈子只能在我身边! !”
    孟潺一手开着车,另一只手徒劳地按住虞知颐抠着自己手臂的手,但因为只有一只手,虞知颐力气又大,根本按不住。
    “你他妈给我清醒点!”孟潺冷声呵斥他,“能不能听我说。”
    虞知颐已经没有理智了,自从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以后,他的理智就逐渐崩塌了,精神也一直被压抑着,在今日看见孟潺和邹蕴在一起,那根线就尽数崩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
    慌乱,不安,自我厌弃,恐惧,都杀死了他的理智。
    如果结束了这一切,他就可以永远和他亲爱的哥哥在一起了。
    虞知颐病态地想,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很美好,但又有一个想法冒出来指责他 :你忍心让孟潺陪你去死吗?
    不,我不想,我不想让孟潺死。
    虞知颐大脑一片混乱,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身体被扯碾烂的场景,屠宰场一样。
    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只能拼命地抠着自己的手,很快手腕就多了几十条血痕。
    孟潺以前见过几次虞知颐精神癫狂的状态,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心疼过他。
    他的心脏似乎被钝刀扎了一下,密密麻麻都钝痛泛滥在心底,数不清的怜惜卷在他的脑海里
    孟潺开着车,没法彻底阻挡虞知颐,只能腾出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虞知颐。
    “虞知颐!”孟潺又叫了他一遍。
    一心无法二用,孟潺在顾着虞知颐时,没有看见前方驶来的车。
    他立刻猛打方向盘,响起一阵剧烈的剐蹭声。
    “嘭——”孟潺的车撞到了路边的树。
    *
    晚上九点,虞知颐脸上带着伤,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动不动地站在急救室门口。
    他们的车子撞到了树,在危机时刻,他被孟潺挡了,没受多大伤,但是孟潺却被重重的撞击撞到晕死过去了。
    虞知颐站在门外,双眼呆滞,整个人如僵死的树木,毫无生机。
    他想,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不是我。
    是我害的孟潺。
    如果孟潺有什么事,和她姐姐一样,他该怎么办?
    虞知颐一想到这点,便产生了一股剧烈的恐慌,他全身都因为惧怕而发抖,牙齿都能听到颤抖的咯咯咯声。
    他全身脱力地蹲在地上,痛苦的想哭,但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为什我总是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难道我真的是灾祸吗?
    夜晚的医院安静无声,此时却像是虞知颐的坟场,黑压压的一片,空气流淌着窒息的闷潮。
    他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很快,孟潺的家人来了,孟帘慌张地问他“美人哥哥,我哥他为什么会出车祸,严重吗?”
    虞知颐喉咙艰涩,他想说你的哥哥是因为我而出了车祸,但他没脸说出来。
    “对不起……”他思考良久,才哑着嗓音说了一句。
    孟母见他伤痕累累的模样,忍着内心的担忧,对他说“小虞啊,你也受了伤,先回去休息吧。”
    虞知颐摇摇头,“不,我要在这里。”
    孟母只好随他了,孟父还没来,外面只有他们三个人。
    孟帘一个女孩,心脏承受不住,哭泣着说“哥为什么总是出事啊,高三的时候也是,差点猝死,这次会不会——”
    “你这孩子,少说这些晦气话。”孟母说她。
    虞知颐闻言,身体更冷了。
    不久急救室的门开了,按照医生的话来说,就是身体胸部轻度骨折以及各处软组织挫伤,但幸好没有伤及内脏器官,总体来说没什么大事,修养一两个月就可以了。
    几个人进到病房里,虞知颐站在他们身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孟潺。
    他紧闭着眼,插着呼吸机。
    虞知颐仿佛看到了自己姐姐,她也是如孟潺一般,躺在冰冷地床上。
    过去的记忆与现实重叠。
    二者的相同点都是虞知颐害的 。
    虞知颐涌起了一阵剧烈的恐惧,他不敢再接近孟潺,这让他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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