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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久之后,陆澄阳的双亲便失踪了。
他只记得后来脑海中总是回荡着一个声音:去不鸣阁。
可是去不鸣阁做什么?究竟为什么要去不鸣阁?
他朝脑海中那个低低的女声询问,可是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那声音一直都在他耳畔回响,陆澄阳无法令其消失,于是不久之后,他带着一个小包袱,朝着那个世人口中的不鸣阁走。
最终他到达了不鸣阁,但是却因为始终无法通过灵石之验,反倒被送到了当地的福田院中。
再后来,陆澄阳的脑海中的女声终于消停了一会儿,不过很快那声音就又在对他说:“走。”
那时陆澄阳自己倒腾了些玄法,也知道自己的灵识并没有被控住。
但仿佛就是有一种奇异无比的力量,推使着他离开了福田院。
陆澄阳一路朝南方行去,最终到达的是一处高山。
“走。”
那声音再次出现。
“去哪里?”
陆澄阳问,可是那声音又沉了下去。
良久之后,那道女声才又道:“去山顶,去正确的地方。”
山路却未通往山顶,在中途就断了。
陆澄阳搓搓手,沿着山壁慢慢向上攀爬。
他双手都是血,掌心鲜血淋漓,干了的血上覆了新的,红黑混成一片。
他爬了许久,才爬上那山顶。
那里有一处似非实物的水池,陆澄阳本来是想清洗一下双手,然而那水池中竟然并没有倒出他的面容,而是一轮明月。
明月之影越来越大,最后仿佛冲破了水面的桎梏,将陆澄阳包裹了起来。
最终陆澄阳眼前出现的是一片海域,海域之上,明月高悬。那明月硕大得有些可怕,甚至偶尔会浮现龙形之影。
后来他才得知,此地就是溱云子所化的虚境。
在虚境之中,陆澄阳耳畔又出现了那神秘的女声。
那声音的话多了起来,指示他打坐修习。
不过几日过后,那女声就消得彻彻底底,往后数年也没再出现过。
陆澄阳按照那女声指点的一二,日复一日独自修行,气海之中慢慢产生了一股奇妙的力量,修得了溱云子所定义的化气之术。
料谁碰上这样的怪事,或许都觉得难以理解,肯定觉得脑子闹鬼。
可是陆澄阳觉得那女声很亲切,虽然应当不是他母亲的声音,也不是任何熟知的人的声音,但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值得信赖的感觉。
此后某日,溱云子云游,途径自己所造的虚境,察觉到了异样,便赶紧将陆澄阳捞了出来,探过他的灵脉之后,说要收他为徒。
但溱云子也无法解释,那没来由的声音究竟是什么。
——
方才的画面在场的谢璟和澹台珩都看见了。
澹台珩略微思索,后道:“器皿?就是说复活还魂的事情?”
他才抛出疑问,很快自己又接上:“那个传言,早年不就说是无稽之谈了么。”
澹台珩扫了眼陆澄阳,仍是没有怀疑起他就是当年好友的样子。
陆澄阳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他对仙门这不知是何的传言很是好奇。
邱献之并未理会澹台珩,此时复开口质问谢璟:“谢阁主,此子出生于荣兴村,灵脉中天生带有化气之术的灵流,便是那数年才得一现的’魔龙血’传人。谢阁主该不会没有探查到这一点。”
“魔龙血传人,乃是血衣仙陆藏复生的绝佳器皿。”
邱献之说完,谢璟才放下手上的力道。
陆澄阳想,原来邱献之并没有瞧出他的真实身份,但是却莫名其妙推出了个大概。
难道他重生在裴淼淼的壳子上,也不是因为巧合?
谢璟面上依然波澜不惊,道:“邱府主,那只是传言。”
邱献之听闻,只低低笑了笑,笑得礼貌又和缓。
“谢阁主,恕我失礼,今日此子,我定要详查一番。”
说罢,邱献之手上便又聚灵力。
陆澄阳心想:糟了!
不过谢璟很快就召出了持恒剑,道:“裴淼淼为我不鸣阁阁下弟子,若需详查,也应该由不鸣阁人来详查。”
这是他再次强调不鸣阁的主导权。
但是自谢璟召剑的一刻起,似乎也没留什么委婉相谈的余地了。
邱献之只笑道:“谢阁主对弟子真是照顾非常啊。”
虽然澹台珩也揶揄过相同的话,但是话从邱献之口中说出来就全然不同了。
那语调分明平和,平和到了可怕的地步。
邱献之忽然召出灵器煊赫,煊赫刀刀光一凛,直指谢璟:“泽清仙尊难道是因为此弟子在某些方面颇像某人,而处处维护吗?”
谢璟只道:“邱府主慎言。”
澹台珩杵在一旁,本来是观戏的态度,眼见二人似是要打起来了,才道:“谢璟,邱献之,你们要打出去打去,会宗殿可施展不开。”
沐隐府的弟子们倒是有些急了,连叫了几声“师尊”,又被一句“肃静”堵了回去。
谢璟闻言,一把拎起陆澄阳转息就瞬移到了澹台府主府之外的山界。
邱献之后脚也瞬移了过来,沐隐府弟子也一股脑地跟了过来。
子乐欲哭有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扯到什么魔龙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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