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8页

      一个弟子奉命抓了只白胖胖的公兔来,依照指示将它丢进法阵里。被挑衅的魔物勃然大怒,姜朔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看那只可怜的兔子已经一命呜呼,暴毙当场。
    死状与前两个九华弟子极其相似,都是一身皮肉塌陷下去,只剩了骨头架子,连雪白的兔毛都掉光了。
    姜朔不忍心地微微偏过了脸,惩戒堂长老也有点尴尬,他没想到这只魔物如此狂躁,那满身牙齿吸食活物的模样,他这辈子不愿意再见到第二次……
    “既抓到了魔物,”姜朔转过身,轻声问惩戒堂长老,“是否可以排除我那小徒弟的嫌疑了?”
    惩戒堂长老犹豫了一下,出声说:“虽说抓到了,但……”
    “但仍有矛盾之处。”
    姜朔身后忽然响起一人的声音,是司药堂的大师姐,她已经从失去师弟的悲痛中走出来了,字字清晰地冷静道:“十日前,我堂师弟死去当夜,有路过的巡夜弟子明均,看见那魔修的背影,是一位白衣少年的模样。”
    “这魔物既不能化形,又何来白衣背影一说?”司药堂大师姐行了一礼,淡淡道:“我合理怀疑仍有其他魔物藏匿于门派内,请姜仙君排查。”
    “说的也有道理。”惩戒堂长老摸摸胡子,转头问姜朔:“仙君意下如何?”
    姜朔思索片刻,说:“请明均再出来详细陈述一番那夜的情形吧。”
    明均是惩戒堂弟子,这几天身体不适正在休养。派人传话后不久,明均才出现在惩戒堂门口。
    “……见过姜仙君,各位长老。”明均低着头说。
    姜朔看着他,忽然很轻地蹙了一下眉。
    “这是我们今晚抓获的魔物,”惩戒堂长老威严道,“明均,抬起头认真看看,十日前,你巡夜当晚,看见那害人的东西是否与它相像?还是你清晰看见那是个白衣人?”
    明均听见他的话,短暂地抬起头望了一眼法阵里发狂的魔物,又很快低下头去。
    沉默片刻后,明均嗓音沙哑道:“弟子不知。”
    众人哗然。
    惩戒堂长老皱眉:“你这是何意?什么知不知的?你尽管将那晚所见的情形如实道来就行,有我们给你做主。”
    “弟子不清楚,”明均缓慢地开口,“那天夜里太暗,我只听见几声惨叫,等赶过去的时候,司药堂的师弟已经不行了。至于白衣背影,许是我震惊太过,精神恍惚下所见幻觉,我这些时日回去后仔细想了想,似是并未见过。”
    惩戒堂长老愤怒不已:“你……你怎可如此草率!”
    司药堂的大师姐同样愕然至极。
    明均撩起衣袍,跪下磕头说:“弟子有错,愿受惩。”
    惩戒堂长老气了半天,叹气道:“哎你这……算了,此后再不能如此荒谬了,还害得我们误会了你于韫师弟。既无真凭实据,你就先回去吧,之后大家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明均一声不吭地行礼后离开。
    姜朔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问惩戒堂长老:“明均……我记得他向来是个稳重可靠的。”
    “谁说不是呢。”惩戒堂长老无奈道:“或是受刺激太过吧,这些日子,他们确实是每日担惊受怕。”
    姜朔垂下眼睫,说:“还是请司药堂多照看一下他。”
    司药堂大师姐站在一边,虽然不解,但也只好道:“他既这样说,那我也没有理由胡搅蛮缠了,希望确实是只有一只魔物吧。”
    *
    被抓获的魔物被法器镇压在了惩戒堂中,此后十几日,并未再发生魔物伤人事件,众人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被软禁在曲台“严加看管”的尹隋,也终于可以解除禁制,出来放风了。
    “师娘……”尹隋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抱怨道:“我都要闷出病来了。”
    他整天被关在那小院里,除了看书就只能看书。
    尹隋本就恨那些枯燥乏味的典籍,快一个月下来,他已经看书看得头晕眼花,时欲作呕,只能悄悄把几本极其难看的书丢进床底,谎称遍寻不见,以此来逃避任务。
    偏偏姜朔以为他这段日子勤学苦读,好不容易解禁了,竟然还要给他来一个考验。
    “都看完了吗?”姜朔伸手摘下尹隋头顶上的桃花苞,语气柔和:“我见你每日闭门读书,似乎都瘦了一些。”
    “……”尹隋心想,那不是因为勤奋好学,而是因为饱受折磨所以日渐消瘦。
    但少年又乖巧地笑了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弯起,是个天真讨喜的弧度:“都看完了,有些不懂的,我还反复看了好几遍呢。”
    姜朔看他听话的模样心生怜爱,忍不住伸手摸摸小徒弟的脑袋,道:“那基本是你要掌握的理论知识了,今日我便来考考你,若你能答上七八成,就能开始实练了。”
    尹隋闻言立即振奋起来,总算是不用看那堆破书了!
    “引气突破至筑基的要领是什么?”姜朔一手翻书,一边随意地问了小徒弟几个问题。
    出乎他的意料,少年都答得非常好。
    况且不是死记硬背书上的回答,而是信手拈来般的感悟,姜朔听了片刻,感叹小徒弟的天赋确实高。
    不愧是未来的正道之光!
    尹隋丝毫不知自己的形象在姜朔心目中变得伟光正起来,他漫不经心地答着题,对这些简单至极的问题只花了几分心思在上边,剩下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