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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接过卡片,手背在店里的灯光下泛着好看的光泽,像是漫不经心地一扫,眼眸里多了些玩味。
但出乎她的预料,他只是把卡片往笔记本电脑下随手一夹,什么也没说。、
呼。逃过一劫。
“你们稿子都写完了吧?”他抬眸问道,准备起身去买杯咖啡驱散倦意。
“我是什么人啊?哲院才子好不啦!刚就写完了发给祁魔女,就是不知道过没过。”方远道。
“我发给她了,被退回来二改了。”天晴此时两种心情混杂在一起,又懊丧又庆幸。
“靠!老子又没过!这个祁魔女简直不是人!”方远看到微信群里的修改要求,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她这种人,一定没人给她写情书!!!”
“那你可以考虑给她写一封,曲线救国,牺牲一下。”孟雨过玩笑道。
“想得美!老子宁死不屈!!!”方远朝空气挥了两下拳,看出来相当愤愤不平。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天晴假装去货架找点零食,绕到收银处,果然在一排口香糖的旁边,看到一摞粉粉的“三行情书”的投票券,抽出一张来,上头绘着绯云连绵的樱花,有10首进入决赛投票环节。
“一滴水倒流回海里,天地重又混沌,
漫天星辰都落了下来,宇宙归零,
万千个你和我的故事,将会重来。”
那是她写的三行情书!那么刚刚,孟雨过究竟看没看到?
她蹙了蹙眉,将投票券重新放回原位,不过幸好她的诗写得也隐晦,没有明确的指向。
当她回到吧台时,孟雨过他们还在修改着稿子。
她往桌上看去,却发觉刚刚被孟雨过夹在笔记本电脑底下的那张投票券,不翼而飞了。
“你回来啦,赶紧改稿子吧!”他朝她招了招手,嘴角是不经意的笑,眼眸深邃,仿佛直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去。
天晴顿时有一种被看穿的惶然,但随即觉得自己太过做贼心虚了点,心底兵荒马乱,面色上依旧是淡淡的。
“好。”她扯出一丝笑,隐藏自己的心绪。
很多年以后,天晴想起他们三人在祁魔女的折.磨下“苟延残喘”的日子,觉得又苦涩,又甜蜜,那些随时随地都在赶稿、修稿的日子,和青涩的感情融合在一起。友情温暖,小心翼翼地掩饰着爱情这个秘密。
运动会就这么结束了,他们又回归到日常而忙碌的校园学习生活里去。
此时另一项备受瞩目的活动也拉开了序幕——金秋艺术节。艺术节活动众多,除了服饰设计比赛、十佳歌手赛、烽火辩论赛、舞蹈大赛、院系合唱比赛之外,还有一出重头戏:校园情景剧大赛。
所以除了接受祁魔女抛出的层出不穷的“历练”,天晴之前报的郁珞剧社编剧组,最近活动也多了起来,有时是培训剧本创作的相关知识,时不时还会召集他们去开个小组会,商议情景剧大赛的原创剧目的创作问题。
郁珞剧社算是W大老牌的剧社之一了,另一个是云珈剧社,两大剧社如同少林武当,有着势均力敌的江湖地位,除了华中地区大学生戏剧节之外,每年W大的情景剧大赛都是郁珞、云珈决战紫禁之巅的时刻。
虽然他们只是编剧组的新成员,还在学习剧本创作的阶段,但是袁组长还是要求他们每个人都要上交一份试水剧作,由老成员进行加工润色,作为情景剧大赛的备选剧目。
外表圆润宽厚的袁组长,在和剧社攸关的事情上,却格外地严格认真,让他们不敢随意应付。
天晴坐在编剧组开会的大教室里,撑着腮听袁组长的讲解。
午后使人有些昏昏欲睡,她翻开组长袁圆发的一份《历年剧目大赏》资料,想从中寻找一些灵感。在她的理解里,话剧是比小说更精巧玲珑的结构,却不妨碍它表达深刻的关于社会、人性的思考。
“嘿,看什么呢?”坐在她边上的女生朝她凑过来,她叫骆翎,性格爽朗,历史学系的。
“看以前咱们剧社都有哪些剧目,参考一下,不然实在是想不到写什么,你呢?”天晴翻着资料,隐隐约约有个想法。
“《一个死者的访问》,咦~这个我喜欢,听起来又诡异又刺激!”骆翎一脸兴奋,双眼都要放光了。
“《结发千年》,我觉得这个听起来就是个穿越时空的爱情故事,特感人的那种。”骆翎继续大开脑洞地说着。
“《思凡》,啧啧听起来有禁.欲.系那味儿了,这个我太可了嘿~”骆翎好像脑补了什么令人垂涎的剧情。
“没想到咱们剧社也演过好多名著,老舍的《茶馆》、曹禺的《北京人》、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还有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心经》,厉害了。”天晴也不禁赞叹。
台上组长袁圆讲解结束,要求他们在半个月内先参考经典剧目,试着写出一部试水作。
“吼吼!我这就回去码字,以我清奇的脑洞、绝佳的文笔,妥妥的未来的剧作之星预定!”骆翎看起来很有斗志。
“那我们都加油吧~”天晴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图书馆借几本资料参考一下。
走出堡垒似的理工楼,秋日的阳光和煦,她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路上顺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从母亲的语气里,感觉到近来做的小生意不是太顺利,声音里虽然尽力伪装得轻松欢喜,却也有一种隐隐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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