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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是很执着的事。
执着地存在于她身上。
法国电影,叙事细腻,尤其是爱情电影,每一帧都浪漫暧昧。
男女主角在街边接吻时,影院良好的扬声器,立体循环播放着接吻时的呼吸声,轻柔暧昧,每一寸喘息都清清楚楚。
然后。
四周情侣,陷入氛围,本就抱在一起的身体,贴的更近。
邻座的小情侣,吻的尤为专注,喘息声极清晰。
孟宁全身僵住,尾椎骨连绵往上,整个脊背紧绷,感觉胸口有一口气,怎么也呼不出去。仓皇无措之际,她转头,江泽洲也转过头来。
明灭光影中,四目相对。
耳边,电影里,男女主角的对话响起。
法语大小舌音复杂,但孟宁还是听清了,男主说:我还想再亲一次,可以吗?
孟宁微张的唇,突然抿起。
喉咙没来由的干哑,然后,她咽了咽口水。
就在这几秒,影厅的顶灯一盏盏亮起。
眼前的江泽洲,在孟宁面前逐渐清晰。
孟宁注意到,江泽洲的视线,由上往下,停落的地方,是她微抿的泛红双唇。
电影院出来,谁都没说话。
孟宁的思绪还停留在电影结束时的画面,江泽洲清冷眼眸,若即若离地扫荡在她唇边,单单是一个眼神,就让她口干舌燥。
她脑袋都被溶成渣了。
一脚踏出电影院,迎面而来萧瑟寒风,冷颤颤的风,将她脸部表情吹得空空荡荡。
开车来的还是打车来的?江泽洲问。
孟宁思考了下他这句话的含义,迟疑两秒,答:打车来的。放在口袋里的手,摸到冰冷的车钥匙,羞耻感由手心贯穿全身。
嗯,我送你回去?
会不会不太方便?
不是住一块儿?江泽洲说,顺路。
我今天得回我爸妈那儿住,声音逐渐低下来,怕被他拒绝,这不是要过年了么。
闻言,江泽洲脚步一顿,一秒后,恢复自然,步调沉稳,湮没在冬风里。
车子停在停车场角落位置,远处路灯扫荡过来,只剩昏蒙一层浅光,像是月色。
二人一左一右,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
安全带扣好,江泽洲询问她:你爸妈住在哪个小区?
孟宁如实交代,见江泽洲在导航里输地址,她拉着安全带的手,不安地,指甲来回扯动着绸带。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是很远,导航定位的位置,恰好离文澜府很近,江泽洲说,正好,我能回家,和我父母说说今儿个相亲的事儿。
孟宁彻底清醒了,又更迷糊,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说啊?
江泽洲放在方向盘的手,轻扣几声。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江泽洲说:你希望我怎么和他们说?
孟宁被问住了。
车子启动,缓缓驶向目的地。安静车厢里,唯独导航播报声,时停时响。
良久,车子在熟悉的小区大门停下。
孟宁解开安全带,一手扶着车门把手,却没按下,她一副要下车的架势,半个身子紧靠车门,留给江泽洲的,只有背影。
冬天的宽松大衣,完美地遮挡住她僵硬的脊背。
她抿了抿唇,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我不知道。
想了一路,她都想不明白,还有一个问题,她更不明白,江泽洲,如果你知道今晚的相亲对象是我,你还会来吗?
江泽洲有些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话:如果知道是你,我还会来吗?
孟宁:嗯。
江泽洲说:会。
没有一秒思考,毫不犹豫,干脆利落的回答。
孟宁脸上的笑还没绽开,又听到他说,但是孟宁,不过我来,还是不来,相亲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孟宁当即充楞。
过了几秒,她回身睨他,为什么会是一样的?
路边一颗参天大树,经过几多个冬夜,树叶零落,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凌乱舞动。随风飘荡的影子透过挡风玻璃,落在江泽洲隐晦难辨的脸上,更添几分幽昧。
不一样吗?难道,你想和我有后续发展?分明是句浮想联翩的问话,可经由他寡冷声调说出来,平添几分轻嘲。
孟宁一声不吭,落荒而逃。
视线里,她逐渐远离,直至整个人都湮没在黑暗中。
江泽洲猛地伸手,拍了下方向盘。
嘟声。
巨响。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明明不是的。
明明他很想和她有后续发展。
孟宁他双唇翕动,双眸苍白又空洞,整个人,陡然陷入颓靡之中,声音轻若蚊吟,你怎么偏偏,有喜欢的人呢?
翌日,孟宁睡到中午才起。
家里客厅里,塞满了人。
半梦半醒之际,人群里冒出来个人,拽着她胳膊说:我姐说她电脑坏了,我过去帮她修电脑,你们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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