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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枝回到了那处天井, 轻松来到雕刻前,却不得进入的要领,急得下意识想用匕首撬开地砖。
正在此时,他忽而感受到地下传来的隐隐震动,好似什么东西松动了一般。
震感从此地脚下一路传至西面,贺砚枝判断后发现西面正是荷花池的位置。
“阿隐!”
他骤然间慌了神,直奔西面而去。
……
萧鸿隐引着守卫在地牢里绕了好几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到地面,往荷花池快速掠去。
守卫见追不上他,赶忙去唤了其他人,随后想起周允不见了,又慌乱地找人。
这一会儿功夫,萧鸿隐已经到了荷花池边。
一人高的荷花荷叶遮挡了视线,萧鸿隐想找到能启动机括的装置,但这么大一片池塘若是每寸都找过去,别说全身而退,能不能毁了地牢都悬。
萧鸿隐立在原地保持不动,屏息凝神。
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风将这一动静带到他耳边,萧鸿隐不动声色地往那处靠近。
透过荷叶间的缝隙,萧鸿隐看清了那两名守卫。
他们守在池中的沙地上,百无聊赖地望天,时不时相互抱怨几句,而他们脚边的空地上,则有一块隆起的小土堆,不起眼但却被萧鸿隐一眼瞧见。
该如何引开他们?
萧鸿隐捡了颗石子扔向湖里,他们只瞧了一眼,以为是池里的鱼,转而接着望天。
“……”
萧鸿隐只得再捡石子,不停地往一处扔,这才勉强引起二人的注意。
其中长胡子的守卫推了推另一个尖嘴的守卫,道:“那儿什么情况?你去看看。”
尖嘴不乐意:“凭什么我去,你去!”
胡子其实也懒得挪步,折中道:“要不咱一块儿去,反正就是个破土堆,一时半会儿丢不了。”
尖嘴同意:“那你先走。”
胡子白了他一眼:“计较。”
萧鸿隐躲在荷花后,等他二人离开,便趁机掠到沙地上,挖开土堆,找到了启动机括的铁环。
“大胆贼子!”
萧鸿隐正拉动一半,数道剑锋便擦着他的脖子而过,他及时松手躲开袭击,稳住身子后看见胡子和尖嘴正冷笑着将他前后包围。
他们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故意离开几步等萧鸿隐自投罗网,眼下二人前后夹击,必不会让萧鸿隐有机会逃脱。
“公子瞧着不像府里的人,敢问是同哪家大人混进来的?”尖嘴冷笑着向萧鸿隐逼近,未等他再次开口,萧鸿隐便拔出匕首与他厮打在一起。
萧鸿隐的动作快如疾风,尖嘴才挡了一击,身侧便又有刀锋划过,而对方不仅动作快,力道也十足狠,每一击都是下了死手。
眼看尖嘴有些挡不住,胡子赶忙拔剑加入,三人如三道飓风碰撞在一处,刀剑相撞擦出剧烈的火花。
“铛”的一声,胡子的剑被不明物挡了回去,他眨眼看向萧鸿隐,对方也略显惊讶,眼神落到了他身后。
胡子下意识回头,才瞥见一张好看的侧脸,双腿骤然传来剧痛,接着整个人被掀入水池沉了下去。
尖嘴听到动静,横剑护在身前,结果被人从背后一脚踹入池塘,临走前大喊:“你搞偷袭!不讲武德……咕噜咕噜……”
贺砚枝一脸无所谓地拍拍手上的灰,转而看向萧鸿隐,却见他已经拉动了铁环。
“走!”
荷花池开始剧烈震动,萧鸿隐一把揽过贺砚枝掠到岸边,拉着他往府外跑。
与此同时,荷花池发出一声声坍塌巨响,闻声赶来的周勰脸色面如死灰,吩咐下人赶紧将宾客撤离。
不出片刻,原本宁静淡雅的池塘骤然凹陷下一大片土地,淤泥翻出水面,搅浑了清水,翻滚着散发出的冲天恶臭,向方圆十里逐渐扩散。
有受惊的宾客忍不住好奇前来瞧看,周勰下令将他们尽数拦在外头,随后同管家道:“快去通知西州王。”
好好的寻芳宴竟成了这副模样,周勰气得几乎要站不稳,他低下头,正好看见被池水冲上来的胡子。
命人拨开他的掌心,一颗金色的珍珠滚落至地面上,周勰眸色一冷。
“寺,正,大,人。”
他咬牙切齿地说出四个字,随后派人去查贺砚枝的底细。
……
萧鸿隐拉着贺砚枝穿过拥挤的人群,出了周府大门坐上马车后,这才回头瞧看府内的状况。
周府传出的动静极大,惹得街上百姓纷纷驻足围观,一边议论一边捂住口鼻,将街道挤得拥堵不堪。
车夫不得不甩起鞭子驱散人群,马车时不时就得突然停下,晃得贺砚枝很是头晕。
他想扒住窗沿稳住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人握着,遂默默抽了出来。
“不是让你先走么,为何又回来了?”萧鸿隐心情不错,饶有兴致地靠在窗边。
贺砚枝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想和那两个人打到天荒地老?”
萧鸿隐莞尔道:“最多被他们牵制一会儿罢了,我只和你天荒地老。”
贺砚枝踹了他一脚:“油嘴滑舌。”萧鸿隐小声叫痛,脸上依旧笑着看向贺砚枝。
好不容易挤出街市,车夫加快了速度回到大理寺,二人下马车后径直去找赵吉,赵吉告诉他们人已经安置在厢房医治,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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