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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利的语气突然加重,他直视贺砚枝的眼睛,质问道:“大历负我,本座无奈投奔将月,本座何错之有?”
贺砚枝垂眸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这么说,大巫也是情有可原。”
贺砚枝态度忽然转变,金兰叶有些不明所以,而姜北海急得直接喊道:“别信他的鬼话!快动手……”
揭利手上加重了力道,姜北海当即便说不出话。
见贺砚枝慢慢收起了剑,揭利暗自松了口气,歪嘴一笑:“贺大人这般明智,为大历卖命,可惜了。”
贺砚枝叹了口气:“本就一介草民,能容身足矣。”
揭利趁机提议道:“大人何不入我苗族,与我等一起夺得大历江山,共享盛世。”
贺砚枝挑了挑眉:“你想拉拢我?”
揭利笑道:“与强者合作,何乐而不为。”
金兰叶和姜北海的神色都变了,而贺砚枝则认真考虑了起来。
揭利见贺砚枝上当了,于是找准时机把体力消耗差不多的姜北海扔至一旁:“贺大人若不信,本座这里有将月首领的凭证,大人可过来一瞧。”
贺砚枝瞥了眼地上的姜北海,默默经过他向揭利走去。
“别……”姜北海想伸手制止,奈何他慢了一步,贺砚枝已经来到了揭利眼前。
毒蛇悄悄绕到贺砚枝身后,揭利摸向布袋的手里攥满了毒粉。
“小心!”
金兰叶惊呼出声,贺砚枝早有准备,飞出一镖钉死毒蛇,在揭利抽手之前用剑砍断了他的手。
溅起的鲜血刺痛了毒蛇的眼,金兰叶一刀刺入七寸,总算从桎梏中脱身。
“老姜!”
金兰叶赶忙跑到姜北海身边,从怀里掏出解药给他服下后,他很快恢复了正常。
贺砚枝这才明白,原来姜北海是在动手时被误伤的,而揭利用来对付人的毒粉,已被他撒了一地。
受了重伤的揭利此时痛不欲生,狭长的眼中猩红一片。
他口中念念有词,顷刻间数不清的毒蛇从四面八方向众人围来。
贺砚枝退至金兰叶二人身边,金兰叶挥手一撒,白色药粉所到之处,毒蛇尽数退散。
眼见大势已去,揭利拖着残损的身子企图往外逃跑,然而他一探出窗外,围在底下的人潮便发出滔天的怒吼。
“揭利,到此为止了。”
金兰叶用苗语对着他低吟一句,随后甩出长鞭将揭利牢牢捆住。
贺砚枝扶着姜北海起来,跟着金兰叶走上寨楼的高台。
“看!那是圣子!”
“揭利,揭利他被拿下了!”
“好样的!杀了他!杀了他!”
“……”
金兰叶踹了揭利一脚,迫使他对着万千民众跪伏在地。
“该死的揭利,还我女儿的命!”
“还我妻子!还我孩子!”
“把将月人都赶出去!把那群疯狗都赶出去!”
“……”
围在底下的民众哭喊着、发泄着对揭利的愤怒,他们抱着被将月残害的亲人遗体,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讨要亡灵。
“可知错?”
金兰叶看着底下的民众,对揭利道。
而揭利被摁倒在高台上,自知已无退路,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后突而暴起,抓住金兰叶跳下高台。
“老金!”几乎是同时,姜北海风一般蹿出去抓住金兰叶的手,堪堪拦在了半空。
贺砚枝眼疾手快,在揭利背后的毒蛇快咬到金兰叶前,他抓住栏杆翻身下去,提剑砍断揭利另一只胳膊。
揭利临死前仍恶狠狠地瞪了贺砚枝一眼,随后便如同碎石般跌落到人群中,被万人涌上踩踏。
贺砚枝翻身回到高台,同姜北海一起把金兰叶拉了回来,挑开那只断臂踹到一旁。
“老金,怎么样,没事吧?”姜北海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金兰叶惊魂未定,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谁知下一瞬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老金,老金……”
姜北海不知怎么了,不停地唤着金兰叶的名字,金兰叶靠在他怀里,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着。
贺砚枝很识趣地躲到一旁,靠着栏杆歇力。
底下民众哄闹了许久才渐渐平息,而揭利的尸身也早就被踩成了肉泥。苗人中有长老在报仇之余想到了后续问题,挤开人群跑进寨楼找到三人。
“圣子大人。”长老对金兰叶欠身。
金兰叶把姜北海哄到一旁坐着,起身同长老商量事宜。
“把揭利的同党抓起来,和将月人有关的一切尽数上报,关闭城门,召集军队。”
金兰叶将命令尽数下达,长老连忙着手去做。
至此,他们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
金兰叶回归,苗疆有了新的统治者,苗人士气高涨,不到数日便集齐了几万人军队。
“贺大人觉得,我们何时出兵?”
金兰叶望向远处的平原,平原的另一边,就是将月人的驻扎地。
贺砚枝拾起一片落叶抛向空中,道:“北风起,战鼓擂,天将蔽月,火照行衣。”
数日后,草原上燃起熊熊烈火,伴随着将月旗的倒塌,傅荣和傅安领着仅有的数千人把将月赶出了寒石关,贺砚枝和姜北海带领苗军一路将其驱赶至百里外的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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