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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肚瓶足有一人高,她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她又双手扶住花瓶试图左右转动,瓶子如同生根了一般。
火娃说,袁文清钻进了花瓶底下,这么重的花瓶,莫说覃竹搬不动,就是袁文清这样的成年男子,只怕也需三四个人才能抬得起。
莫非有什么机关?她围着瓶子转了两圈,着实看不出破绽。屋外有脚步声,是木香回来了,覃竹拿着册子出了房门。
木香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个青花瓷提梁茶壶,同色的茶盅,快步迎了过来,见覃竹往外走,笑问:您这就挑好了?
覃竹扬了扬手里的书,就这本吧,让我也学学工笔画,等会我给你送回来。
您略坐坐,喝杯茶再走吧。木香十分周到的挽留。
不喝了,省的火娃醒来找不到我。你看着门户吧,你们这院人太少了。
可不是,大爷爱清净,用惯了的就是那么几个人,今日有贵客,其他人都在前面安排了差事,只留下我守屋子了,那您慢走。木香把覃竹送了出来。
出了院门,覃竹心里有些鄙视自己。
袁家是百年世家,就算建个密室,藏些金玉珍玩也是情理之中。火娃一句没头没脑的玩笑话,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竟然学着那些蠢贼,登门入室,窥探袁家隐私,实在有些失之光明磊落。
一面想,她一面往前走,在葡萄架下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心不在焉的翻起画册来。身旁偶有袁家下人路过,都放轻脚步,也不过来打扰她。
覃竹的心思全然不在画册上。顺王、周珩、蒋天南等一众人,今日都在袁府,不过他们在前院,自己若是贸然过去也不妥。何况今日是践行宴,他们也只会说些一路顺风,风花雪月的话。
袁文清已经拒绝了她的求助,那么她得想法子去见周珩,问问周大人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袁家她熟悉的很,要混进前厅也不难,难得是怎么能跟周珩单独谈几句,只能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她就坐不住了,看看日头,估摸火娃还会睡一阵,她站起身往外走,打算找个机会混进前院去。
出来时,路过正房门口,地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在日光下闪动,覃竹眼尖,捡起来一看,正是木香刚才坐在这摆弄着的九连环。门口却没人,也不知木香去哪了。
真是个马虎的丫头。她笑了笑,推开门轻唤了声,木香?
没人应她,覃竹便往里走,打算把画册也放回堂屋的书桌上,哪知推开堂屋的门,正瞧见木香坐在地上,背靠着那大肚瓶,头软软的垂下来。
木香?
覃竹吃了一惊,两步走到木香身边,轻轻推她一下,木香软倒在地,白白净净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失去神采的双眼半睁半闭,嘴角渗出鲜血,竟是死了。
覃竹惊恐地后退两步,就要喊人,便是这一瞬间,她眼角瞥见门后一个人影,轻烟一般窜倒了自己身后。还没等她出声,那人铁箍一样的大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第45章 找账册
别出声, 否则掐死你!身后之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覃竹被他扼得几乎窒息,一面挣扎,一面拼命去掰开扼住脖子的手。那人略微松了些, 覃竹哆里哆嗦的道,别别掐, 不喊。
身后人低声问道:袁文清的账册藏在哪?
覃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喉咙里火辣辣地疼,什么, 什么账册?
别跟我装糊涂, 否则她就是你的榜样。身后人抬脚踢在木香身上。
覃竹心中明白了几分。他不知来偷什么账册,刚才逼问木香无果,心狠手辣的杀人灭口, 却正巧被她撞见,把她也当作了袁文清的丫头。
账册,账册她的心里飞快的想着主意。
怎么办?她不知什么账册。可若说不知,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置于死地。
放, 放了我,别杀我我带你去找账册。覃竹声音打着颤。
那人声音一窒, 明显听得出紧张,在哪?
覃竹眼睛在屋里一扫, 指了里面窗口旁的书案,就在那
书案早已被来人翻了个遍, 自然一无所获。听覃竹这样说, 他又把手收紧了几分,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小贱人, 敢骗我, 我已经把这里搜了个遍。
覃竹拍着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松些,暗格,那里有,有暗格。
在哪?那人心中一喜,又见覃竹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伸手推了她一把。去给我找出来。
覃竹一个踉跄,脱离了魔掌。找,我去找,就在那她大口喘着气,揉着脖子,迈步往窗前的书案走。
走到近前,覃竹忽然回身,掏出怀里的画册,在手中一扬,给你,你要的账册!
她把手中的书狠狠朝对方脸上砸去,然后两步窜到窗前,双手一撑窗沿,从窗口翻了出去。
那人吃了一惊,侧脸一闪,书落在地上,他也顾不得追覃竹,忙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翻了两页,一张憨态可掬的猪头赫然纸上,对他欲说还休的笑着。他心头大怒,骂了句贱人,杀机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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