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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竹放开芦花和李渔,往前走了几步,朗声道:我就是覃竹,你又是谁?擅闯民宅、行凶伤人,还有王法么?
王法?蒋禄桀桀怪笑,你问我王法?我问你,郑秋鸣呢?
覃竹心中一惊,郑秋鸣失踪的事,这么快就引起了蒋家的关注?是谁走路了风声,佟娘会不会有危险?她心中揪紧,额头冒出冷汗。
吴有钱把鱼叉往前一指,接口道:什么郑秋鸣、郑秋亮的,老子不认识。你们都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臭鱼烂虾?
蒋禄眼中闪着凶光,他本以为覃记就俩人,覃竹和老贾,最多再加上两个孩子。凭借他带进来的八九个心腹高手,杀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等人死之后,再放一把火,就说院子里四个都是烧死的,衙门里他有人,能把这事做得天衣无缝。
哪知这院子里高手辈出,这一会功夫,地上倒下了一片,具是他的人。看来无法悄然行事了。还好,叔父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冷的笑了一声,施然回身打开了大门。
一时间,火把照的院中雪亮,数十个满身兵甲,手持□□短刃的官军冲了进来。
蒋禄高喝,我们是澶州都督府的。这帮渔帮逆贼,图谋不轨,绑架澶州商会的郑会长,意图劫牢反狱,劫走前次盗取官银的覃何衣,如今案发了,还不束手就擒?
吴有钱斜睨着蒋禄,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哎呦,都督府,好大官,吓死我了。束手就擒?凭你们几条臭鱼烂虾么?
姜九哥踢了一脚刚被他放倒在地上的对家:什么玩意?
今日带队来的,正是当日去海塘上缉拿覃何衣的刘副将。蒋禄凑近刘副将,叔父说了,若是这几个人犯上作乱,又拘捕伤人,那就不用活捉了,就地正法!
刘副将犹记得从海塘回来,被蒋都督骂得狗血淋头的情景,险些官职不保的情形。还是她夫人卖了自家陪嫁小院儿,凑了四百两银子,从都督夫人手上买了两颗琉璃珠,才让蒋都督饶了他。
这一回听了蒋禄的吩咐,刘副将运了运气,点头道:蒋六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标下。
刘副将右手扶着刀柄,走到最前方,看了看院子里一众人等,左手利落地向前挥下,一声断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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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沉着脸,上前几步,把覃竹护在身后。吴有钱和姜九哥的嘴也消停了下来,一个拉过芦花,一个拽起李渔。
他们知道,接下来要承受的,已不是一场恶战,而是一场屠杀。
官兵围拢一圈,慢慢欺近。另一边,渔帮武艺高强的四个人将覃竹、李渔和芦花挡在身后。官兵们一拥而上,却数次被渔帮四人逼退,人群如潮水,聚集又退散,刘将军见围攻不下,脸色渐渐变得发青。
他举起手中的刀,弓箭手,准备。十来个弓箭手单膝跪地,弯弓搭箭,对准了渔帮众人。箭矢在弦,围攻的官兵暂时退了下去。
覃竹紧紧拉着芦花和李渔的手,一瞬间,心里竟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他们舍生忘死,是为了澶州百姓,为了海塘无恙,为了大梁东南防线的安危,可大梁官兵竟对他们持刀相向。
她心中激愤,就是死,在临死前也要将蒋天南的罪恶说出来。这院子中数十个人,只要有一个良心尚存,她的话就能传出去。
想到此,覃竹毫不犹豫,推开身前的老贾,走到众人之前,声音清脆,字字惊心。
我覃竹要状告澶州都督蒋天南,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与奸商郑秋鸣沆瀣一气,贪污朝廷拨给澶州修海防的官银,致使东南海塘连年决堤,东南十数个村庄被淹,数千民众流离失所。
蒋禄听得心中大怒,上前一步,指着覃竹,胡言乱语,还等什么,射!
可都督府的官兵只听刘将军的,覃竹的话太过惊心,官兵们面面相觑,就连刘将军,也一时竟然呆住了。
覃竹看了眼恼羞成怒的蒋禄,冷笑一声。今夜,蒋天南指使蒋六,私闯民宅,伤人行凶,为的是杀人灭口。
覃竹再上一步,毫无畏惧的站在刀兵之前。你们想想那些被海潮夺去生命,失去家园的父老乡亲,想想你们远在家乡的妻子儿女,你们要助纣为虐么?蒋天南罪无可恕,朝廷总有一日要杀了他平民愤。
蒋禄暴怒,你找死,给我杀了她。他回头看向刘将军,姓刘的,你来时都督是如何吩咐的?这些渔帮贼子扰乱军心,污蔑我叔父,你竟然坐视不管。
刘将军又是一番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今夜为何没能装个病把这差事躲过去,他家媳妇再没有陪嫁的小院能卖了救他。
蒋禄见他犹豫不定,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襟,口沫横飞的骂道:姓刘的,你这副将当到头了,你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违抗军令,是什么下场?
刘将军看着蒋禄扭曲暴怒的脸,咽了口吐沫。他是大梁澶州驻军,必须听蒋都督调令,这是军令,违者问斩。刘将军犹犹豫豫再次举起手中的刀,指向覃竹,终于下令。
射
第64章 蒋禄死
呔!澶州知府魏大人在此,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包围了,马上放下兵刃, 出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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