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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赔。周珩今晚心情真的不错。阿竹姑娘,阴阳怪气会传染么?怎么我离开不过三个月,你变得跟你的伙计一样难缠。证据到底在哪?
    老贾本来规规矩矩在一旁站着,听了这话,果然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瘸着一条腿走开了。
    覃竹的邪火也发得差不多了,这段日子,她等周珩等得望眼欲穿,等到生死一线,今日见了也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才解恨。
    她磨了磨牙,拍了拍手,从自个怀里掏出个账本,物证在这,你知道么,他们低买高卖,价格足有十倍之差。人证哎呦,怎么快烧到柴房了。她抬头惊呼了一声。
    吴有钱哈哈一笑,指着后院一个小屋,快,先救那边,姓郑的捆在柴房呢,别烤成烧鸡了。衙门里的人提着水桶木盆往后院跑。
    姜九哥要跟过去看热闹,覃竹喊住他,你们俩这就去榴花里,把佟娘接出来。她对周珩解释,若不是佟娘在蒋天南身边忍耐良久,助我一臂之力,我还拿不到证据。
    吴有钱一拍脑袋,对,还有正事。他招呼了姜九哥捡起地上的鱼叉和短匕往外走。周珩对这哥俩办事是不大放心的,他喊宋林,跟他们同去。
    吴有钱见了宋林,勾肩搭背地搂宋林的肩膀,兄弟,这么久不见,还真怪想你的。你们咋才回来,我们那位大小姐,想你们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日打鸡骂狗
    他滚得满身泥土血水,不管不顾的往宋林身上蹭着。覃竹听了,在后面骂道:也没打你骂你,不许说三道四。明明是个大男人,一张嘴就像个长舌妇。
    吴有钱也没回头,对她挥了挥手,嗯呢嗯呢。
    周珩含笑看着覃竹中气十足的骂人:你没受伤吧。
    覃竹被老贾保护的很好,汗毛都没伤一根,听了周珩问,还是觉得委屈,嘟着嘴巴,哼了一声,没受伤,就是差点死了。你刚回澶州么?你怎么知道今晚蒋天南会来这里行凶发难?
    周珩笑着没吱声,他放下京城里的查了一半的军械库,一路风雨兼程,唯恐澶州有个闪失。昨日傍晚,也就是覃竹让人绑了郑秋明之时,他将大队留在城外,与宋林潜入城中打探消息。
    三个月前,他离开澶州之时,悄然留下一组七人在澶州。甜水巷、都督府、衙门、高澄家眷租住的小院,甚至关押覃何衣与云飞白牢房,乃至后来,郑秋鸣和蒋天南频繁出入的榴花里,都有内卫的钉子无声无息的盯着。
    他们是钉子,安静而坚定,替周珩,替朝廷看住澶州的一举一动。周珩本想将钉子收回,把这段日子澶州城的风吹草动问个明白,哪知甜水巷忽然起了风波。
    他本不想这么快现身,可覃竹等不得了。阴差阳错拿到了人证物证,也率先出手惹怒了蒋天南。钉子来回禀时,周珩毫不犹豫地把城外的人马调入城中,与知府魏锟会合,解了甜水巷之危。
    看着覃竹脏兮兮的脸,气鼓鼓的神情,噼里啪啦地跟他数落着这段日子的糟心事,抱怨着他来得太晚,她等得太急,周大人的心里甚为妥帖,很想伸手为她擦一擦脸上的黑灰。
    他忍着没动,还好,他来得及时,她安然无恙。
    第66章 喜与悲
    院子里忙作一团, 覃竹此时倒是悠闲了,背着手看衙门里的官差跑来跑去救火。不一会,有人把郑秋鸣从柴房中提了出来。
    刚才失火无人理会, 郑秋鸣蒙着脑袋,闻着烟熏火燎的味儿, 感受着逐渐炙烤的热气,真以为自己死定了,一时心中涌起无限悲愤老天爷啊, 难道我郑秋鸣就没有那大富大贵之命?怎么我刚刚巴上蒋都督这条财路, 就遭了这无妄之灾。他在柴房里嚎哭起来。
    正嚎着,耳畔听得门口有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一把撕开他头上的黑布口袋。郑秋鸣呃呀一声重见天光, 口中一会喊救命,一会喊饶命。
    来人照着他脑门子就是一巴掌,厉声喝道:别喊了,我们是澶州衙门的, 来带你出去。
    郑秋鸣定睛一看,傻了, 身旁不是什么城外的坟地,眼前也没有催命的女大王。四五个穿皂衣的官差掐着腰, 一脸不耐地看着他。
    差大哥,我, 我是得救了么?他悲喜交加, 几乎不敢相信。
    官差看了他一眼,那谁知道呢, 总之今晚是死不了。起来。说着话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往外推。
    刚出了柴房, 郑秋鸣又坐在地上不走了,别推,几位差大哥,先给我解了绑绳,我这裤腰带他的裤腰带还绑在手腕上,地上躺着还好,一站起身来裤子往下直出溜。
    官差带了三分嫌弃,粗手粗脚的给他解了绑,郑秋鸣赶紧把裤子系好,然后打躬作揖,多谢多谢,郑某感激不尽,待我见了魏知府,定要好好为几位差大哥表表功劳。
    官差哼了一声,郑老板,就不劳动你给我们表功了,你干的缺德事不少,自己还未必保得住自己。行了,跟我们走吧。说着,拽住他胳膊往外就走。
    你们什么意思?郑秋鸣吃了一惊,我是郑秋鸣,澶州商会的会长,郑记的老板他剧烈地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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