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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找到楚牧瑕之后,结束这件事情,她绝对要立刻回家。
给我说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吧。陆忍白说。
可以呀,我们边走边说吧。
陆忍白颔首。
阮茶从小的生活环境就非常的不错,她的爷爷是远近闻名的中医,奶奶是退休的教授。而她的爸爸妈妈,一个是白手起家的大老板,一个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学教授。
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阮茶,在身为教授的妈妈的监督下,勤勉刻苦,注定比普通人拥有更高的起点。
身为独生女的阮茶也不负众望,她从小便是成绩优异的别人家的孩子,无论是文化还是艺术,她都能学得非常非常好。
然而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却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乖巧,在妈妈面前时她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她很会伪装,因为她害怕严肃冰冷的妈妈生气。
阮茶最喜欢的就是每年的暑假,她会被爷爷奶奶带到乡下去住一段时间,那也是她一年中唯一自由的时候。
她可以漫山遍野的疯跑,在泥巴里打滚,在水沟里捉小鱼,当然她最爱的还是跟着爷爷一起上山采草药。
只不过回到城市中,她就又不得不是那个文静懂事的好孩子。
好不容易长到十八岁成年,阮茶做出了她十八年来在父母眼中唯一叛逆的一件事,她没有报考距离北城只有几十公里距离的盛城大学,更没有填报妈妈为她精心选择的物理专业,而是跑去了南方的城市,与家相隔千里的云城,学习了植物学。
收到云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阮茶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家,借由前往云城的原因到处旅游,看遍了她曾经想去看但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的景色。
那时的阮茶只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自由的空气是如此的美妙,哪怕妈妈因为她的举动大发雷霆。
阮茶的叛逆来得迟,却轰轰烈烈。说到这里时,阮茶还有些不好意思:和老师说得不一样,不是上了大学就轻松了,上了大学之后我反而比以前更忙了。或者说我也有意识的想让自己更忙一些,这样就能不回家了,我怕我妈骂我。
然后后来就是真的很忙了,假期里要写课题做研究参加活动参加比赛,偶尔还得抽空应付一下我的导师反正我上了三年大学,都没回家。
陆忍白有些惊讶:一次都没回吗?
嗯,不过我爸妈来看过我好几次啦。阮茶的声音终于轻快了起来,她有些骄傲的说:而且我妈还给我打了一大笔零花钱让我别饿着随便花,不过我没要,因为我参加的比赛多,绩点也高,所以各种奖金奖学金已经攒了很多。
阮茶的生活与陆忍白形成了鲜明对比,他说:真好,茶茶很厉害。
之前本来打算大三上学期结束就回家过年,但没想到末世竟然就来了,我也就一直没有机会回家啦。
如果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叔叔阿姨。
你不紧张啦?
你比较重要。因为阮茶想见爸爸妈妈了。
阮茶笑了笑,声音轻快的说:还是再等等吧。
等到楚牧瑕现身,如果她真的会遇到危险的话,提前去见爸爸妈妈,也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退一万步讲,如果她真的也没必要再去见他们,不可以再让他们伤心第二次了。
等什么?
先等今晚过去吧。阮茶停下了脚步:今晚我想住你说过的阁楼。
陆忍白这才惊觉,在他认真聆听阮茶说话的时候,阮茶已经带着他来到了楚家的别墅。他住哪里都无所谓,可阮茶不行:那儿很潮湿,也很黑。
可是是你住过的地方,我也想住住看。阮茶攥紧了陆忍白的手,认真的说:我们一起住。
楚家此时已经是空无一人,甚至大门上都已经贴上了封条。阮茶联系了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后,便将封条揭了下来,和陆忍白一起走了进去。
别墅隔壁低矮的楼房是佣人房,也是陆忍白居住的地方。因为楚临天的缘故,楚家的帮佣早早的就走光了,楼房里甚至已经落了灰。
陆忍白先带阮茶去了他的房间,虽然他不是很经常在这里住,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阁楼受罚。楚临天为了打磨他的锐气,经常会挑他的错处,让他领罚。
阮茶打量了一眼这个不算太大却足够整洁的房间,除了衣柜里的衣裳,陆忍白几乎没有在这里留下太多生活过的痕迹。
去楼上看看。
陆忍白只能又带她去阁楼。
阁楼的小门上上了一把锁,陆忍白是没有钥匙的,不过他现在也不需要钥匙。他抓住那把锁往外一掰,看似坚固的锁在他手中不堪一击。
这时候天已经暗了,阁楼的窗户虽然禁闭,却因为没有窗帘,是一面干净的玻璃,月光可以尽数透进来,点亮了这一方显得更为狭窄逼仄的房间。
阮茶还没有走进去,便有湿气扑面而来,分明已经快夏天,却依旧让她打了个冷战。她适应了一会儿后,便钻进了那道小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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