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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容嫣更是如石化了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少年小心翼翼护着小女孩,手里还提了盏老虎灯,看上去十分温馨有爱,与先前冷漠斥责自己的样子判若两人。
之前顺德公主举办诗会时,马容嫣正好生病没去,因此并不识得裴妍。
此刻不禁暗自猜测她的身份,究竟是哪家贵女,既然年纪相仿,为何之前竟从未见过。
宁宸澜压根没看那几个小孩儿,在河边把裴妍放下来,两人拿刚才附赠的笔在花灯上写字。
几个小姑娘目光有意无意往这边瞟,都不禁猜测,如此出挑的少年,会不会是京都四公子之一。
听说裴家公子恰有个这般年龄的妹妹,感觉他是裴沉的可能性更大。
裴妍在兔子灯外面写了平安二字,宁宸澜看见了,就在老虎灯上写下顺遂。
这一世,愿身边每个人都能活得平安顺遂。
老虎灯和小兔子灯一起晃晃悠悠漂在河里,一直挨在一起,直到好远都没有分开。
裴妍转过头,眼睫弯弯的道:祝殿下此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小姑娘一身温柔文气,像江南烟雨熏陶出的细白瓷,精细得仿佛一碰就碎,眼里酝着一层温柔雾气,乖乖巧巧对他说着吉祥话儿。
宁宸澜心软得不行,摸了摸她的头:听起来,本王该给利是红包了。
裴妍甜甜的笑道:殿下可以先欠着。
宁宸澜心神全凝在她身上,连旁边女孩子的惊呼都没听见。
裴妍却是循声看去,原来是马容嫣的荷包掉进河里,正急得原地跺脚。
桃粉色的荷包顺着河岸漂来,正经过他们脚边。
裴妍正要顺手去捡,宁宸澜立刻抓住她的手,俯身将荷包捞了起来。
马容嫣怯生生走过来,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荷包。
宁宸澜将荷包还给她,沉着脸牵起裴妍走了。
身后传来马容嫣的声音:多谢公子。
人家正主妹妹在场,她不好意思再叫哥哥。
宁宸澜垂眸,见裴妍在一旁偷笑,捏了捏她的手指:掉下去怎么办,以后不许这样冲动。
裴妍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望着他:殿下难道不知道我生在江南,三岁就会游水
那也不行。宁宸澜皱眉,停下来,认真看着她道:以后出门,除非有长辈在,否则都必须有本王跟着。
哦。裴妍乖乖点头,随即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嘟囔道:哥哥带着我也不行吗。
裴沉?宁宸澜反应了半拍,意识到她是在说亲哥,皱眉道:那家伙一心都在兵器上,哪儿还顾得上你。
裴妍瞪着他:别胡说,哥哥对我可好了,还教了我好多东西。
宁宸澜想起上一世,裴沉曾跟他说过小时候带妹妹爬树的事,含笑睨着她:哥哥还能教你骑射,打马球,玩叶子牌
裴妍听说还有这么多花样,不由心痒起来,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原来殿下平常这么好玩儿。
宁宸澜见她两只眼睛都在发光,忍不住逗她:是不是家里管得越严,就越会浑水摸鱼。
殿下慎言,我才没有浑水摸鱼!裴妍自小就是乖乖女形象,被他一句话戳穿真相,差点要跳脚。
宁宸澜笑了笑,继续牵着她往前走。
旁边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裴妍有些眼馋糖葫芦,不禁朝他看了一眼。
宁宸澜却是不答应:外面卖的都不干净,回去我让王府厨房做了给你送去。
就是想要嘛裴妍拖住他的胳膊不肯走。
宁宸澜给她逗笑了:怎么还耍起赖来了。
裴妍小性子一点点显露出来,磨蚀着他的意志。
宁宸澜哪里耐得住,给她买了一串。
结果这味道酸得倒牙,裴妍吃了一颗,闷闷不乐的扔了。
宁宸澜见前面人流多了起来,蹲下身道:上来。
裴妍因为糖葫芦的事伤了面子,不肯就范。
上来,明天带你打马球。
小姑娘眼睛一亮,乖乖爬了上去。
他站起身那一瞬,裴妍心脏陡然下沉,禁不住小小惊呼出声。
怕什么,难道还能摔了你。宁宸澜两手扶住她侧腰,笑道:信不信本王还能跑起来。
说着,他真加快了速度,往前小跑了几步。
夏夜的风刮过耳畔,带起两人的头发,肆意乱舞。
宁宸澜,你慢点裴妍气急,连他大名都直接叫了出来。
见他不回应,裴妍两只手悄悄捏了捏他的耳朵。
宁宸澜脚步顿了下:这就胆儿肥了?
两世加起来的她,就数今天最为放肆。
宁宸澜面上若无其事,后耳根却已经红得滴血。
戏台上正在表演川剧变脸,围观的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
宁宸澜大声问她:看得清吗?
嗯!裴妍凑到他耳边说,眼睛依然黏在戏台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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