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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疑这是宸王的意思,奈何祁玉旒说话滴水不漏,让他根本摸不清底细。
今日约钟珏出来喝酒,便是看能否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
结果如他所料,这傻子什么也不知道。
裴沉把心一定,决定就应了太子邀约,看这些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也为自己再争取一次机会。
盛暑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下来。
北方的秋冬确实不适合南方人,裴妍每次出门都觉得面皮要被吹裂了似的。
在这期间,皇后娘娘的赏赐就没有断过。
漂亮的皮毛和绸缎,做工精美的首饰,流水似的往将军府送去,看这架势,像是要把裴妍成长阶段的吃穿用度全包了。
裴母看得叹气连连,见裴妍抱着一匣子南珠爱不释手,不禁点了下她的前额,恼恨道:自小家里短过你什么,眼皮子还是这么浅。
母亲,咱们就用这个镶在鞋子上好不好。最近京里正时兴穿珍珠鞋,她一直没找到大小合适,光泽度又漂亮的珍珠,皇后送来的这匣正合她心意。
这些东西明面上是皇后所赏,其实连裴母都能看出来,全是宸王殿下所赠。
他大概也不打算隐瞒,有些盒子上还刻着王府徽章,就这么被人直接送来了。
裴母看得连连摇头,进宫去跟皇后娘娘提过几次,说裴妍还小,当不得这些喜爱。
话里话外,还透露了裴妍其实自小与族中表兄有过口头上的婚约,只能她长大些之后,回趟老家就能把两人的亲事定下来。
皇后却是对这些话不置可否,只是拉着她聊些家常,也完全没有要替宸王说话的意思。
入冬之后,天气一天冷似一天。
宁宸澜偶尔会在宫门口等裴妍,带着她一起到上书房,然后再去办事。
裴妍觉得他身上气息越来越强势,目色里阴霾甚重。
有时两人走在一起,他一句话都不说,裴妍能明显感觉到他心思不定。
初雪这天,宁宸澜依旧来送她上课。
殿下,能不能等一会再走。裴妍难得任性起来,抓着他衣袖不放。
怎么了?宁宸澜笑了下,用披风给她挡雪,眼神温柔。
这一刻,裴妍觉得他还跟从前一样没变。
殿下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我说说。她悄悄垫起脚,想让彼此身高不要差那么多。
小妍不用理会这些事见她眉心蹙了起来,宁宸澜话只说到一半。
那些藏污纳垢之事,哪里能说出来污她的耳朵,
可我想知道殿下每天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想跟殿下一起分担。裴妍目光里透出几分执拗,不顾周围还有别人,发脾气道:殿下若还是这样,以后干脆别来找我了。
这种狠话,她还是第一次说,马上就又后悔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补救:至少,这个月不许找我。
还有,东西也不准送。只是她声音又轻又细,更像在撒娇。
宁宸澜平时连她一个眼神都招架不住,哪里受得了这个。
只得将她拉到小花园无人的僻静处,无奈道:本打算等定下来再告诉你,月底本王可能要去趟西北。
裴妍面色茫然:殿下要去我父亲那里?
是。宁宸澜目光清明,正色道:本王早就怀疑裴家军中有陛下安插的奸细,若不及早查实此人身份,将来后患无穷。
见她面色白了白,宁宸澜轻声安抚道:放心,这一次,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家人出事。
裴妍怔怔道:那殿下要去多久。
短则三个月。宁宸澜心中歉疚,语调越发温柔:小妍,本王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和你分开。
裴妍眼眶温热,微微笑了笑:那殿下要说话算话。
这一世,他其实并没有义务管父亲和哥哥的死活,可从一开始,他就将这当成了一份责任,裴妍心里一直非常感激。
宁宸澜胸中郁气一点点被她驱散,抬眼见不远处灌木林动了动,垂眸道:小妍之前说要与本王一起分担,可是真心话。
他隔得太近了,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耳朵,裴妍不自觉的想往后退,却被他捉住手腕。
宁宸澜声音低沉:别动。
然后单手将她的两只手扭在身后,另一只手扶住她后脑,呈现出一种禁锢的姿势,目光随即变得更加富有侵略性。
此行,其实说不准到底要去多久,心中不舍之情翻云覆雨搅弄,他忽然俯身吻了上去。
初雪落在两人头顶,飘飘扬扬的像是某种仪式。
不同于之前几次都只亲脸,这回是实打实的接吻。
他呼吸错乱,只余光一直留意前面灌木丛的动静。
裴妍整个人僵硬住,一时忘记自己身在哪里,脑子里全是他此刻浮浪不羁的模样。
直到不远处传来裴沉的怒吼,宁宸澜垂眸,看着她嫣红的脸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等着我回来。
畜生,放开我妹妹!喊话间,裴沉的拳头已经砸到宁宸澜脸上。
与此同时,十几个暗卫忽然间出现,持剑挡在宸王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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