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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辨认着呢,朗云何突然搬条小板凳坐在边上看着她写,江月明挺直了背,握紧了笔,聚精会神,发誓不能露馅。
    朗云何说:你手臂抬得这样高,肩膀会疼。
    江月明说:不疼。
    她记得排第一的人姓封,好像叫封扬舟,江月明提笔添上。
    朗云何纠正:不是这个扬,是汪洋的洋。
    江月明手一抖,一本正经道:这是他哥哥,我突然发现比起封家次子,我更喜欢他哥哥。
    烂木上的第二人只剩个名,叫悠然,悠然君姓什么?江月明想,也许姓陶。
    朗云何又纠正她:姓白。月牙儿,你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清,样貌肯定全忘了,这样的陌生人都能排在我前面,我心如刀绞,伤心啊。
    这样说着,可朗云何眼里浸的都是笑意。
    江月明把笔丢给他,不悦道:就你记性好,你来写。
    要我写可以,先说好,我排到第几。
    一百。
    我要是记错名字
    我不管,你写。江月明甩手不干了,我去医馆,那些暗卫笨手笨脚,我得帮娘亲看着他们。
    好。朗云何一口答应,是你叫我写的,别后悔。
    江月明捏起拳头警告他:你要是敢编狗蛋这样的名字上去,我让你退到三千。
    朗云何紧急调转笔画方向,闷闷哦了一声。
    江氏医馆暂时找了曲欢儿手下懂医术的暗卫看顾,此时正值清闲,五六个凑在医馆门口看假道士算命。
    宋全知指天指地念叨一阵后,面前之人仿佛豁然开朗,喜笑颜开地花二十纹买了三张符纸,一张十文,买二送一。
    宋全知收了钱,拿出自带的水壶润嗓。
    段沧海藏在他的破茅屋里,段沧海脸上有刺青,无法光明正大上街做营生,易容又过于繁琐,为此,应梦怜正在研究去除刺青的药水,成果未出,宋全知只能一人干活挣双份口粮,他突发感慨道:生活不易。
    一个两鬓沾霜、手捻菩提的老者走到算卦摊前询问:这里可是江氏医馆?
    宋全知指着身后牌匾:喏,老大的字。您看病还是找人?
    不急。老者说,他坐在算卦摊前的椅子上,掏出碎银,劳烦半仙给我算上一卦。
    贫道能窥天命。宋全知看见银子双目放光,摸着胡须,笑呵呵地问,算什么?
    那人思索片刻:劳烦替我占一卦前程。
    贵姓?
    秋。
    少见。宋全知观他面相,掐指后摇头道,不太妙哇。
    那人神色微变,像是没料到重金购来的是这个结果:缘何不妙?
    宋全知开始胡说八道:秋风萧瑟,秋色显哀,后之为冬,有垂暮之意。后浪相击,老先生,淡泊为上,我这有张符纸,符灰泡水能助人安神养性
    还未等他抽出符纸,秋重景已经从算卦摊前消失了。
    买卖不成,宋全知将符纸拍在桌板上,再次埋怨道:生活不易。
    第45章 不速客◎还是烧饼香◎
    江月明出门时遇见了提着果篮前来探望的绣娘杨柳,二人好像很久都没见过面,杨柳见了她,喜道:你可算好了。
    那日杨柳路过医馆时没见着江月明,一问才知,她发了高烧。
    江宅大门连日紧闭,某天晚上还发出了奇怪的动响,有猫叫,又有东西倒塌碰撞的声音。杨柳担忧地想:莫不是遭了贼?于是每次路过都要敲几下门,没人搭理就去医馆询问情况。
    这两日,医馆都是生人看顾,他们说是你家亲友,来的人多了些,不免吵嚷,我还担心出事,差点就去报官。今天去瑶池仙杨柳险些说错话,忙接道,去瑶池仙送绣品时,我看见朗公子在排糖水铺子的长队,那时我就知道你好了。你看,我给你带了果子,都是新鲜现摘的。
    端王府的暗卫摇身一变成为刺客的远房亲戚,江月明可不想和他们沾亲,连忙岔开话题。
    二人聊了许久,分别后,道路无人,远处的树草微动。
    江月明从后门进医馆,只见一群暗卫伸长了脖子朝外看。
    你们果真在偷懒。她将门口偷闲的暗卫逮个正着,自己也凑上去看,什么好东西。
    一个暗卫揉着眼道:江姑娘,方才有位老者在摊前算命,不过眨眼的功夫,他突然消失了。
    另一个说:不是突然,我看见他起身往咱们方向走来,三步就不见了。
    他们指着宋全知孤零零的算卦摊,宋全知已经把符纸收起,暂得清闲,他背在椅上,由于这些时日受段沧海影响太大,他用手指敲桌,点起节奏,眯着眼睛唱一首狗屁不通的混乱小曲。
    碎银能吃八天,符纸销不去,谁不爱名利,还是烧饼香,便宜又饱腹
    江月明捂着耳朵问:那位老者是不是两鬓斑白,穿灰衫,手里还拿了一串菩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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