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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去世后,连棠心里自己的角色一直都是姐姐,她还不太习惯依赖别人,我只是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变成我利用陛下。
祁衍把唇放在她的耳边,低醇的嗓音直沁耳膜,朕欢喜被你利用。
连棠耳根一麻,心尖都跟着轻颤,喃声,那我试试。
两人在水里耳鬓厮磨半天,手脚都泡的发白,祁衍拿来面巾将连棠一路抱回寝宫。
反正时间也不早了,两人索性直接睡觉。
换上轻纱的寝衣,连棠坐在龙榻边沿,祁衍帮她绞头发。
被皇帝亲手伺候,连棠心里踏实、温暖,略一踌躇,她轻声道: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讲一下。
祁衍嗯了一声,你说。
来行宫前,我去过太后宫里一次,后来梁渊也去了,我听他们话的意思想让我嫁给梁渊。
祁衍手下一顿,倏然坐到她的对面,面色沉肃,你怎么不早和朕说?
连棠低头,他们也没明说,我不想拿这种含沙射影的小事打扰您。
她原本打算一直不说的,只是今日开泉宴上,梁渊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侵犯的占有欲,方才被祁衍一鼓励,这才想着说出来。
祁衍双手沉沉的压在她的双肩,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你在朕这里,没有小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和朕说,嗯?
连棠的心被满满的爱意包围,整个人都是暖暖的,她使劲的点了点头,嗯,陛下。
但是我和梁渊只不过见了一面,他却要娶我,这事说不通,所以他肯定有别有目的,可能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想激怒您,您可别上他的当。连棠认真的分析。
祁衍轻笑,你对自己的外貌有什么误解?
啊连棠迷惑,什么?
祁衍专注的看着她,唇角上勾,见一面就想娶你,有什么说不通的?
连棠又羞赧又隐隐得意,小拳头捶他,能不能说话不要喘气。
祁衍促狭一笑,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不过,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是他们梁家惯用的计俩。
你放心,朕不会中梁渊的计,但他想娶你...他眸色一暗,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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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行宫的日子轻松、惬意,在京城终日碌碌无休的大臣们彻底放松下来,就连祁衍也难得放下公务,上午在寝殿陪连棠,下午和臣子觅一处林子狩猎游玩。
这很不像祁衍的作风,且不说当前大齐外有西戎小动作不停,内有江左军虎视眈眈,之前就算没有公务,他会看书写字,而不是这般放肆的消磨时间,不过祁衍对自己要做的事有周密的规划,连棠相信他做任何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她还是不要瞎操心了。
除此之外,连棠在行宫倒也没有什么烦恼,自那日和祁衍说过梁渊的事,祁衍虽没怎么着梁渊,只是她身边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无关紧要的人都无法接近她,顺便也帮她挡住了祁麟。
闲适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已是冬至。
这一日,连棠陪祁衍用完午膳,又替他收拾好狩猎用的装备,伺候着他离开后,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刚坐下,门房来报,说明月公主求见。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前两次连棠都拒绝了,此时却好奇她到底想干什么,遂对门房道:请公主进来吧。
须臾就见祁芸远远的走过来,她气色看着比上次在开泉宴见到时好多了,衣服穿的也鲜艳,不知是不是错觉,连棠隐隐觉得她的一举一动有妇人的神态。
连棠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这不可能,祁芸还是未及笄的小姑娘。
祁芸行至屋门,转身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竹篮,亲自端着走到连棠面前,盈盈一福,棠棠,好久不见。
连棠没想到她上来就这么热络,也站起身,对着福了一礼,好久不见。
祁芸神色间还是有一丝不自然,她忙把竹篮推到连棠面前,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水果,冬季没有鲜果,但我给你带了干果,味道不输鲜果。
说着从竹篮里端出满满一盘龙眼干,颗颗饱满硕大,一看就是正宗的青州品种。
连棠点头致谢,请沉露代为收下。
沉露自祁芸进门就没有好脸色,她怏怏走过来,伸手接过那盘被祁芸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干果,朝左右看了一圈,嘴一瞥,这盘龙眼没地方搁呀。
祁芸应声朝四处张望,视线转了一圈,脸色突然变的红一块,白一块。
这间不小的厅堂,错落有致的摆着几个长案、方桌、木几,上面全都满满当当摆着各色干鲜果,光鲜果就是十几种,大多是冬天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干果较少,但一看就是西域进贡的极品果干,比青州的龙眼精贵到哪里去了。
两下一对比,她带来的那盘龙眼干,根本上不了台面,难怪沉露会嫌弃。
一股热血涌上祁芸的喉头,这天下能供着连棠大冬天这样吃水果的,只有皇帝一人,再看她愈发娇嫩的容颜,看来这小半年,皇帝非但没有腻味她,倒是更加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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