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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我爹和你是朋友,我也没有害过你,也没害过你闺女,你为啥要抓我?阿苦大着胆子问道。
没抓你啊,我就是想你爹了,我想让你爹来陪我,给我做菜吃。鬼说道。
我爹活得好好的,还不想死,对了,你闺女也会做菜,你让你闺女做啊。阿苦好伤心,老爹虽然不着调,可是那也是他爹啊,阿苦第一次发现,他其实很舍不得他爹。
我闺女找不到亲生爹娘,又没了丈夫,可怜啊,还是你爹更好,你们全都长大了,你爹无牵无挂......
没等那鬼把话说完,阿苦连忙说道:谁说你闺女没爹没娘的,我爹说了,她长得和漕帮的女当家一模一样,说不定就是周家的人。你闺女若真和女当家是一家的,那有啥可怜的,钱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哪里可怜了,倒是我爹,年纪那么大了,还要出来挣钱,我爹才可怜。
四周一片寂静,那鬼显然是被阿苦的这番话给镇住了,顿了顿,才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闺女和漕帮的女当家长得一样,你见过漕帮的女当家?我猜你也没见过快,吹牛。
阿苦急了:我是没见过,可我爹见过,我爹给那女当家做过饭,女当家还赏钱了呢。
话音刚落,阿苦的鼻子和嘴巴就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接着,他便又睡了过去。
颜雪怀和珍珠刚刚走到柿子胡同的胡同口,便看到站在那里的李绮娘和吕英儿。
娘,你们怎么在这儿?颜雪怀问道。
李绮娘沉着脸,说道:回去再说。
说着,把手里抱着的棉斗篷披在颜雪怀身上。
颜雪怀裹紧斗篷,跟着李绮娘回去。
进了屋子,李绮娘直接把颜雪怀轰进被子里,又给她灌了一碗红糖姜水,摸着她那冻得冰凉的脚丫子有了热气,这才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让她泡脚。
娘啊,您怎么不问我们去干啥了?
李绮娘哼了一声,道:等你的身子暖和过来,我再问你。
颜雪怀嘻嘻一笑:我年轻火力壮,早就暖和过来了,对了,娘,您猜猜,我和珍珠干啥去了?
干啥去了?李绮娘在颜雪怀背后坐下,小心翼翼地解开闺女头上的丫髻。
我们绑了阿苦,您知道阿苦是谁吧,就是范老厨子的小儿子。颜雪怀言笑晏晏,就像在说她吃了什么好吃的,买了什么好玩的。
李绮娘吓了一跳,手上一紧,颜雪怀疼得哎哟一声,伸出沾着洗脚水的手,去拉自己的头发。
李绮娘这才反应过来,把她的手拍来,问道:你们是去找阿苦玩了是吧,别瞎说,什么绑不绑的。
不是,我们真的把阿苦给绑了,不过这会儿已经把人送到他们家门口了,敲过门了,看到有人出来,我们才走的,所以您放心,冻不死,人没事。
李绮娘却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她顾不上给女儿通头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阿苦招惹你了?
没,娘啊,我可能知道您的身世了。颜雪怀说道。
颜雪怀便把今天在工地上,范无病如何套她的话,却反而被她看出破绽,晚上她如何让辛伯配合,又如何让珍珠假扮外公的鬼魂,以及阿苦着急时说出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李绮娘。
娘,我听珍珠说,漕帮很大,是江湖上最大的帮派,哎呀,我还以为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没想到竟然是漕帮,娘,您听说过漕帮吗?
李绮娘还在怔怔出神,听到女儿问她,才恍然道:娘以前开着酒楼,自是知道漕帮,漕帮是连着朝廷的,不是普通的江湖人。
想了想,李绮娘叹了口气,道:漕帮的确有个女当家,可是从未有人说过,我和她长得相像啊。
颜雪怀笑道:漕帮既然这么厉害,那位女当家自是不会人人都能见到的,就如太皇太后,全天下人都知道,可是有谁知道她的长相?恐怕就连很多当官的也没有见过她。
李绮娘呆坐一会儿,俯下身子,用手试了试水里的温度,说道:水不热了,我去添点热水。
说着,她便起身往外走,脚下绊了一下,一张小板凳被踢了一脚,撞到门槛上。
颜雪怀扬扬眉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李绮娘毛毛躁躁的样子。
看来今天晚上,李绮娘一定睡不着了。
回来的路上,颜雪怀向珍珠打听过漕帮的事,据珍珠说,漕帮的女当家是个传奇人物,她原本是童养媳,当时的漕帮大当家是她的公公。
后来漕帮内讧,一夜之间,公公和丈夫、两个小叔子全都死于族叔的算计,这位女当家那时只有十九岁,她带领着两个妯娌和三个小姑子,六个年轻女人,带着一百多人,十几条船,闯了族叔的码头。
第一七五章 书信(二更)
当着所有人的面,那女子一刀割下族叔的脑袋,告诉族里的长辈:我不但要杀他,还要杀光他的兄弟儿孙,你们这些做长辈,谁敢阻拦,就连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一起杀
那一天,江水被鲜血染红,那天之后,漕帮有了一位女当家。
姓周,李门周氏!颜雪怀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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