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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雪怀来了兴趣,问道:你和他也算是堂兄弟吧,你们说不定长得很像。
柴晏摇头:不可能,他哥哥就和我们长得不一样,据说随了他舅舅,和胡家的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胡家?太后?外甥肖舅那不是很正常吗?现在的小皇帝又不是胡太后生的,肯定和他哥长得不一样,说不定就像你们柴家的人呢。颜雪怀笑着说道。
柴晏发现颜雪怀在笑,顿时便觉春光明媚起来,似乎这个话题也变得有趣了。
可能是我那皇祖父生下仁宗时年纪太大了,仁宗皇帝自幼身体就不好,连带着他的两个儿子,据说全都像豆芽菜似的。
柴晏说到这里,发现颜雪怀正在看着他笑,像是不相信他的话一样。
他便解释道:这不是我猜的,是我大哥说的,他见过仁宗,也见过保康帝,对了,他也见过现在这个小皇帝,只不过当时小皇帝还是二皇子,只有三四岁。
第二三二章 浩子
虽然自太祖时便有藩王无诏不可随意进京的规矩,但是却能每三年进京一次。杜氏对我爹和五叔非常忌惮,自仁宗登基之后,杜氏便改了太祖立下的规矩,二十多年来,我爹、五叔,以及福王和十几位郡王,皆未曾回过京城,就连皇帝登基、驾崩这样的大事,也不许藩王回京。我大哥比仁宗还要年长两岁,他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后来仁宗登基之后,杜氏便再也没让我爹回过京城,倒是仁宗驾崩时,杜氏命我大哥带着嫡长子进京服丧。
那时我侄子只有两岁,那么小的孩子只能由乳娘抱着哭丧,让他跟着一起来,还不如让我跟着,于是我便把我侄子藏了起来,结果被我爹知道了,罚我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第二天我的腿痛得不成,躺了一天,后来才知道我大哥已经走了。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可是柴晏说起来还是义愤填膺。
你还把你侄子藏起来了?那年你多大了?颜雪怀觉得好笑。
十岁或者十一岁吧,我把浩子藏在我的床底下,那小子哭了,于是就露馅了。柴晏叹了口气,挺遗憾的。
颜雪怀秀眉微蹙:你大哥真的带着你侄子进京了?
柴晏点头:是啊,不过我大哥也准备了后手。浩子进京以后,杜氏便让送进宫里,和她这个皇祖母亲近亲近。于是我大哥便让乳娘把浩子送过去,杜氏假惺惺地伸手想抱浩子,浩子一把就将她头上的抹额扯下来了,然后又去扯她的耳坠子。
颜雪怀听得瞪大了眼睛:这是你大哥事先教的?
当然不是,浩子只有两岁,我大哥想教也要他能听懂啊。不过,我大哥事先喂他喝了很多水,算好了时间才送他进宫的,是想让他尿在杜氏身上,然后再让乳娘告罪,顺势抱着他出宫,没想到那小子临场发挥,差点把杜氏的耳朵拽豁了。浩子揪着杜氏的耳坠子不松手,宫女也不敢去掰他的手指,乳娘便说,小世子喜欢宝石,谁有带着宝石的物件啊,宫女连忙拿了个镶宝石的金镯子,浩子果然松开杜氏的耳坠子,去抓那只金镯子。杜氏很丢脸,估计是觉得和这小子犯冲,直到我大哥他们离京,杜氏也没有再提把浩子留在宫里的事。
柴晏哈哈大笑,颜雪怀也给逗笑了:你那侄子真的喜欢宝石?
是啊,现在也喜欢,他存的各色宝石,可能比我娘还要多,那次杜氏戴的就是一对蓝宝石的耳坠子,后来听我大哥说,宫里传出的消息,杜氏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戴过镶宝石的头面首饰。
颜雪怀实在想像不出,喜欢各色宝石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
那位乳娘,我是说当日陪着你侄儿进宫的那位乳娘,她真的只是一个乳娘吗?
柴晏一怔,嘴角便又翘了起来,他家香菜,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当年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留意到那位乳娘,还是前一阵子,他才知道那位乳娘的身份。
你一定想不到她是谁?柴晏卖个关子。
颜雪怀略一思忖:这是七年前的事,距离现在也不是很久,那位乳娘,该不会是周大当家的手下吧?
你是怎么想到的?
颜雪怀扬眉:猜的,就说我猜对了吗?
柴晏欣赏地看着颜雪怀,和聪明人说话,真是无比舒适。
嗯,你猜对了,那是周大当家的妯娌白二娘,她从未到过京城,京城里没人见过她,加之她和浩子的乳娘有几分相似,于是就由她抱着浩子进宫。
颜雪怀更加肯定裕王府与漕帮的关系了,也就是太皇太后自以为是,才会以为不让裕王进宫,就能断了裕王想要夺位的心思。
想到这里,她便想到了福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福王也早有反心了吧。
柴晏笑了笑:可能是吧,我娘说过,但凡是做父母的,都不会真心实意要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养成废人,只是有的人不会教孩子而已。可是福王却像是故意要把几个儿子全都养废,他做得太刻意,因此才会露出端倪,若是他真的对那个位子没有想法,也不会费尽心思,想让齐慰做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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