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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鄙夷地看着他,你才知道定国公是冤枉的啊。
那人不服:你们先前不是也没说吗?就连福王全都在家装病了,你们不也是称病的称病,划清界限的划清界限吗?
众人无语,与这种较真的人真是无话可说。
这时有人说道:怎么没见叶首辅?
众人这才发现,不仅刚刚升任首辅不久的叶棣没在他们中间,就连内阁的其他几位阁老也不在。
正在这时,行宫的大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名内侍:众位大人,行宫地方小,在京的三品以上官员,随洒家进去吧。
有人连忙问道:叶首辅可在行宫之中?
内侍倨傲地点点头:不仅叶首辅在行宫,国公爷也在。
国公爷?
哪个国公爷?
众人怔了怔,但是随后便明白了,能被宫里的内侍尊称国公爷,又能与叶棣相提并论的国公爷,整个大魏只有一位,那就是定国公齐慰!
又有人问道:福王爷呢?
按照从街上听来的那些事,现在能在行宫掌事的人,不应该是福王爷吗?
内侍看了问话的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福王爷当然是连夜去白鹿山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了。
也是啊,现在当然是要去接太皇太后,还是要由太皇太后来坐镇。
众人松了一口气,有人悄悄抹了一把冷汗。
忽然又有那多嘴多舌的人说话了:太皇太后回来,可是让谁登基继位呢?
是啊,仁宗驾崩时只有二十一岁,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保康帝柴奂驾崩时只有九岁,只能让他那八岁的弟弟柴冉继位,可是现在柴冉也死了,柴冉只有十岁,别说儿子了,连大婚还没有。
没了,仁宗没有后人了,柴奂和柴冉也没有后人。
仁宗这一支断了!
不知是谁低声说道:还有庆王那一支。
旁边的人瞪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裕王呢。
裕王是高宗皇长子,庆王是高宗皇五子,论起来,也该由裕王那一支继位。
可是,裕王已经登基了啊!
守在行宫外的文武百官,忽然之间意识到同一件事。
大魏没有皇帝了,没有了,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了。
我想起来了,我儿子病了,诸位大人,我告假先走一步。
对了,衙门里还有很多公事,我要去衙门了,那个谁,你等等我,我们顺路。
张大人,上个月我给你替过一天班,你还记得吗?今天我有事,就先回了。
王大人,昨个你说的那个事,咱们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再议议?
几乎是一瞬之间,刚刚还聚在行宫外面闹哄哄的官员们,便呼啦啦走了一半,留在这里的,都是官职比较高的,大多是四五品的,想走也不能走,还要等着见阁老。
也有的是觉得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仕途上还能再进一步。
众人原本以为福王很快就能把太皇太后接回来,可是直到叶棣宣布,由定国公与他一起监国,且将文书下发在京各个衙门之后,福王和太皇太后也没有回来。
第二四六章 族长
直到第三天的早晨,柴晏才回到柳树胡同。
颜雪怀见到他时,柴晏已经梳洗打扮焕然一新,带着皂角的清香站在颜雪怀面前。
怀姐儿,你看到我给你发的信号了吗?
柴晏的眼睛里有红血丝,但是眼睛却亮如晨星。
我出来时已经没有了,只看到几点火星。实话实说,颜雪怀还真有点遗憾。
那我今天晚上再放给你看吧,我让人制了很多,柴晏忽然发现,颜雪怀的鼻头上有点起皮,说话的声音也不如平时清脆,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颜雪怀点头:就那天晚上,我着凉了,有点感冒。
那天晚上?
柴晏想起那天晚上他离开时,颜雪怀还坐在台阶上,她该不会是坐了一夜,所以着凉了?
柴晏的心口就像是塞了一只兔子,毛茸茸暖烘烘,可又上窜下跳。
那还是过两天再放给你看吧,等你病好了。
我就是感冒,没有生病,颜雪怀说着,冲他挥挥手,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感冒会传染的。
传染?柴晏没听明白。
就是......过病气。颜雪怀解释。
柴晏懂了,可是却没有远离的意思,两只脚像生根一样站在原地没动:我大哥要来新京了,说不定我三哥也会一起来。
颜雪怀想到现在新京的时局,柴晏的哥哥们是要来接管吧。
她指指密室的方向:我娘和莫语姑姑正在收拾,今天我们就搬回去。
柴晏有点舍不得,他刚回来,她就要走了。
可是却找不到让她们留下来的理由,柴晏讷讷:李食记要开业了吧?
嗯,明天就开,不过我娘会把生意交给崔旭他们,周大当家快要动身了,我们想和她一起南下。
这些日子,李绮娘已经把她们准备南下的计划,和叶老夫人说过了。叶老夫人虽然仍是冷口冷脸,但是李绮娘和颜雪怀都能看出,老人家对她们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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