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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父亲,咱们的人手都在城外,现在可如何是好?硬是抵抗肯定不行,不如我们走吧。怀安郡王满怀期冀地看着父亲,他只是个读书人,他不想看到刀光血雨,更不想为此送命。
你怕了?福王早就对自己的儿子们失望了,可是此时此刻,他仍然不想在长子的身上看到畏惧,对柴冀的畏惧。
在柴冉之前,大魏皇室能够坐上那把椅子上的,无一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而柴冉虽是高太妃所出,可他也是仁宗唯一的血脉,他登基无可厚非。
只有柴冀,他既不是皇后生的,也不是唯一的皇子,他何德何能,也能坐上那把椅子?
不过就是凭着他有名门望族的外家,和同样名门望族的岳家,帮他扩展人脉,暗地里招兵买马,最终夺了侄儿的江山。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乱臣贼子而已。
柴冀能养私兵,他为何不能?
柴冀不仅养了私兵,还将永宁侯麾下兵马任他使用,而他福王,所养私兵的数目,还不足柴冀的半数,柴冀却要对他斩尽杀绝,凭什么?
福王越想越气,正在这时,一名管事匆匆忙忙跑进来:王爷,郡王爷,官兵已经将王府包围了!
父亲,您快做决定吧,否则就来不及了。怀安郡王急着眼泪直流,他抹一把泪水,吸了吸鼻子,他的儿子已经被搭进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名妾室有了身孕,他不想把尚未出生的儿子也搭进去。
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离开平城,去找大妹吧。
怀安郡王仍在哀求,福王眯起眼睛,终于,他咬了咬牙,把刚才的管事叫了进来,道:让他们拼死也要抵住,不要放官兵进来,今日死伤的家将,本王会厚赏他的家人,每人千两!
管事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应声而去。
福王对怀安郡王说道:叫上你二弟,再挑二十名亲信侍卫,其他人就不要带了。
怀安郡王跪下,道:丝语有了身孕,稳婆看过,说是男胎,儿子想把她也带上。
福王大怒,抬腿向怀安郡王踢去,斥道:带上一个怀孕的妇人,只会增加麻烦,只要你还活着,日后有的是儿子。
怀安郡王挨了一脚,虽然还想为小妾求情,可他素来却父亲顺从惯了,便也不敢多言,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看到迎出来的郡王妃,他怔了怔,忽然想起,父亲只说带他和二弟一起逃走,不但没说带上郡王妃,甚至也没说带上他们的母亲福王妃。
郡王爷,父亲可有说要怎么办了吗?妾身好害怕啊,官兵都要把大门给砸坏了。
郡王妃抹着眼泪,身后跟着五六个小妾,同样是花容失色。
怀安郡王望着大腹便便的丝语,忍了忍,转身进了内室,很快他又出来,对郡王妃说道:你去陪着母妃,放心吧,你们是女眷,又是宗室,端王不会难为你们的。
只说了端王不会难为,却没说真被抓到京城后会如何。
郡王妃自从听说柴荟出事以后,便已经病倒,此时病体支离,听到丈夫这样说,多年夫妻,她又岂能不明白。
你,你......郡王妃指着怀安郡王,双眼圆瞪,直挺挺晕死过去。
小妾们哭声一片,怀安郡王不敢回头去看,抹着眼泪跑回主院。
半个时辰后,王府家将死伤大半,率军冲进来的却不是端王,而是镇国将军柴庸良。
而此时的端王,也不过就是在平城的大街上露了一面,让福王府的人知道他来了平城,便绝尘而去,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此时的雁门关,正有千军万马在等着他。
京城国公府。
宫里又送来了礼物,没错,是礼物,而不是赏赐,因为这是皇后娘娘替七皇子送的。
七皇子被禁足了,虽然早就提前送了年礼,可是整个正月里,哪一天都是过节,何况还有上元节,所以皇后娘娘便替七皇子把上元节礼送过来了。
李绮娘把礼单拿给齐慰看:你看,这礼物也太丰厚了些,皇后娘娘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慌,该不会是七皇子出事了吧,所以皇后娘娘对咱们有愧疚,才会送这么厚重的礼物?
齐慰失笑,问道:你觉得七皇子会出什么事?
比如受了重伤,或者残疾了?话一出口,李绮娘便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口不择言,当风吹过。
齐慰觉得好笑,又见她是真的担忧,便不忍再瞒着她,屏退了身边服侍的,压低声音说道;你放心吧,三位皇子全都出京办差去了,陛下疼爱儿子,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李绮娘吃了一惊:出,出京?这大过年的,怎么就出京了?
齐慰微笑:过年才好,人人都在过年,便会少了些谨慎。
李绮娘想起了最近刚听说的柴荟谋反一事,她拍拍心口,又双手合什:观世音菩萨保佑,七皇子全须全尾地回来成亲啊。
齐慰笑着摇头,拉起她的手,说道:走吧,我陪你去李食记,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不能总留在家里,否则就要胡思乱想,还是要让你忙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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